紋老虎的一般分兩種。第一種是那上山虎,表示金盆洗手,不理江湖事了。這樣的一般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而這下山虎,便是老虎剛剛下山,正餓著肚子呢。道上有過一句話,叫“寧當土老鼠,不惹下山虎。”就是說寧可忍讓一時,也不能惹這紋了下山虎的爺們兒。
吳雷聽到了這漢子的話,抬了一下頭:“走?去哪裏?”海風吹過,一絲涼意湧上了吳雷的心頭。逃出來之後,吳雷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國內一定會通緝自己,而去國外,自己拿什麼闖蕩事業,拿什麼報仇雪恨?
那漢子坐在了吳雷的身邊,拍了拍吳雷的肩膀,說道:“雷子你既然帶我出來了,就是我的恩人。我阿威有恩必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兄弟。你跟我去香港吧。我幫你辦一個假的身份,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有一口吃的,你就有一口吃的。”
吳雷拍了拍阿威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阿威是被手下的一個小弟出賣,進了監獄。阿威進了監獄之後,他的財產和女人都被那個小弟奪走了。這次跟著吳雷逃獄,阿威要把那個反骨仔碎屍萬段!
阿威起身對著海風,大吼了一聲。
兩個人從監獄裏逃了出來,就注定了這個世界會被兩人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吳雷看著身邊的阿威,心裏一陣感激。自己無依無靠,從此就多了這一個兄弟!
“突突”的聲音打斷了吳雷的思考,吳雷向海麵望去,原來是阿威找來接應的船到了。阿威這個人,雖然長得一副草莽英雄的樣子,但是心思卻挺細膩,而且人脈很廣。吳雷越獄之後,接應的問題全部都是阿威解決的。
“黑仔!”阿威招呼了一聲,就跳上了船。回身衝吳雷招招手,吳雷也起身跑向了油艇。
“威哥,”等吳雷上了穿才看清,開船的是一個越南人,長得很黑,怪不得叫黑仔。這黑仔一臉激動的跟阿威說道:“我就知道你能想辦法出來。”
阿威給了這越南人一記熊抱,鬆開之後才問道:“阿南那混蛋,現在還沒死麼?”
黑仔表情有些沮喪:“你進去之後,阿南一手遮天,霸占了你的位置,搶了你的馬子,兄弟們敢怒不敢言,阿南別提多快活了。”
“是麼?”阿威臉色有些猙獰,說道:“那就先讓他繼續快活著,等老子回去收拾他。”想了想,阿威又問道:“這次我逃出來,知道的人不多吧?”
“除了那幾個老兄弟,我誰也沒告訴。那些老兄弟,被阿南打壓的夠嗆,聽說威哥回來了,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對了,威哥,這位是?”說著便打量起阿威身邊的吳雷。
“看什麼看,叫雷哥!”阿威給了黑仔一拳:“這可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我也跑不出來。他遇難了,準備先跟我們回香港避避風頭。”
“雷哥!”黑仔一臉恭敬的叫到。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吳雷跟黑仔握了握手。“黑仔,你這裏有衣服嗎?我們倆剛剛在水裏泡了一夜,衣服都濕透了。”
“有有!”黑仔從船艙裏給吳雷取來了一套衣服。“威哥特意讓我準備了兩套幹淨衣服還有一大堆吃的。”
吳雷進了船艙,換了一身衣服又出來了。阿威在監獄裏待遇跟吳雷可沒法相比,都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油星了。此時正抱著一隻燒雞啃得正歡,看見換了一身黑西裝的吳雷,把燒雞都扔了。
“雷子,真看不出來,你穿上這西裝,還真有點那個。”阿威手也沒擦就要過來拍吳雷,吳雷趕緊閃開了。
黑仔也在旁邊奉承著:“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雷哥穿上這一副真有點基努李維斯的意思了。”
吳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了船頭甲板上。阿威換了一個豬蹄繼續啃著,黑仔就在一邊開船。
海風呼嘯,吳雷站在甲板上,迎接這黎明的第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