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溪的話語一落,她明顯感到四周的空氣都冷了好幾度。
一道極為森冷的視線掃過她的身體,隔著一定距離,她也可以感覺到那個男人散發出來的慎人的寒意。
雲簡溪手攥得發疼,她不敢看君逸墨現在的表情,甚至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他的臉有多黑。可她卻毫無辦法。
沒有人會相信她這樣的窮女人和君逸墨之間會有真摯的感情。
甚至可能連君逸墨本人都不會相信她對他是真心的。
她可以被侮辱,但不能讓別人隨意欺侮她的家人,她要保存雲家最後一絲尊嚴。
她不能在眾人心裏留下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拜金女形象。
哪怕說謊,哪怕心裏流血,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徐依依鄙視地望著她,明顯不信這句話,這個女人演技不錯啊,看她怎麼收拾她。
“雲簡溪,你以為說兩句話就可以撇開一切責任了嗎?我明明親眼見你穿著林允妗的衣服進了君少的房間,你當我是傻子嗎?會相信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徐依依大聲質問。
“我相信。”一直沒有出聲的君逸墨,終於開口,此時的他眸底一片深邃,不知聚集了何種黑暗,“就這樣的貨色,你們以為我會看的上?不過……我也很好奇,雲小姐為什麼要扮成林小姐的樣子進我的房間。”
一句話表明了他和雲簡溪之間清清白白的關係,可同時也給了她一個世紀難題。
雲簡溪臉色一白,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這麼侮辱自己。
笑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找他的原因嗎?明明是他換了弟弟的藥,才逼得自己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裏,現在居然又故意讓她難堪。
“我穿成這樣是為了……”雲簡溪想極力爭辯,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一切的解釋都是徒勞,她能說什麼,為了她的弟弟?沒有人會相信她所承受的一切。她甚至害怕人們會刨根問底,如果她和君逸墨之間的交易曝光出來,那她姐弟倆就真的沒辦法做人了。
雲簡溪的臉在此時慘白的嚇人,心底的苦澀湧上了她的四肢百骸,所有人都盯著她,妄圖從她口中得到那麼一絲一毫的八卦,可卻絲毫不關心這樣的折磨有多殘忍,他們的目光都如同刀割一般,將她生生淩遲成好幾塊,這一刻,雲簡溪隻覺得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沒有一個人會在意她,也沒有一個人會幫助她,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孤立無援,所有人都以看她笑話為樂。
徐依依再次開口,“你說啊,怎麼,說不出來了?謊話編不下去了?其實你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有一顆想釣金龜的心不就好了嗎?你這種女人,我們都見得多了,想上位又想裝無辜,你惡不惡心。想做君少的女人,你以為你有那個家世和本事嗎?”
徐依依的話字字如刀,割得雲簡溪心髒連抽動都帶著疼痛,但她還是倔強的開口,“那請問,既有家世又有本事的徐小姐上位成功了嗎?”
這一句話戳的徐依依臉色白了好幾分,她倒是想,可是君逸墨是什麼人,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