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君逸墨的笑容凝滯了,但很快又消失不見,那樣短暫的停頓仿佛隻是一場錯覺。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著自己掌心裏的項鏈,漫不經心的開口,“人們都說,婊子無情,看來這句話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雲簡溪你是我見過最無情的女人。”
他的諷刺比她想象的更難聽,雲簡溪本來就紅紅的眼眶,當即泛起了一層蒙蒙水汽,他說她是最無情的女人,不就是在說她是最下賤的女人麼?
雲簡溪努力壓著自己喉嚨裏的酸澀,故作淡定地開口,“你要是想罵就一次罵個痛快吧,請你把我的項鏈還給我。沒有它,我會很不習慣。”
君逸墨溢出一聲冷哼,她的演技真是好,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你自己都是我的,還敢跟我要東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沒有半絲回轉的餘地。
“這是我的……”
“想要?”
他的目光裏滲透著報複,眼角處都沾染上了陰冷的味道。
被迫對上他的視線,雲簡溪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就滿足你。”
君逸墨的緊握項鏈的五指突然張開,臉上頗有一絲殘忍的意味。
雲簡溪就看著她隨身攜帶四年的寶貝劃破空氣跌落在地,她的心也如此心痛得跌落塵埃。
“想要就自己撿。”
他說這話的語氣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帶著不容回轉的口吻
雲簡溪驀地心口一抽,一時間隻覺得眼前的場景好熟悉,心髒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屈辱的記憶又再次浮現。可他要的不隻是看著她痛苦的回憶,而是要她再次經曆相同的屈辱,這更加殘忍。
雲簡溪看著項鏈孤零零躺在他的腳邊,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她深吸了口氣,搖搖頭,用力甩去前幾天痛苦的回憶,認命地蹲了下來,指尖顫抖著,向他的腳邊伸去。
此時的雲簡溪,心裏很是矛盾,一方麵她既希望自己能快點結束這場酷刑,可另一方麵,她的手卻像是不聽使喚般,遲遲下不去。
好不容易,她終於觸摸到項鏈,銀製的表麵透著些許的微涼,她的神色一喜,眼看她就要抓到了,就在這檔口一雙黑色的皮鞋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雲簡溪大感不妙。
君逸墨看著自己腳邊的人,冷酷一笑,故意一腳就將項鏈踢到了別處。
雲簡溪瞬間懵了,隻見她最珍愛的項鏈就這樣被他的主人無情地侮辱,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個圈,最後可憐兮兮的躺在角落處。
“君逸墨,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眼見自己的項鏈被踢,雲簡溪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麵對著雲簡溪眼中的熊熊怒火,君逸墨非但沒有一絲的愧疚,反而笑出了聲,可這樣的笑容落在雲簡溪的眼裏卻更是讓她惡心。
“玩個遊戲。生氣了?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他蹲下身去,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眼神專注,“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副惱羞成怒卻又瑩瑩欲泣的模樣,恨不得殺了我卻又隻能躲著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