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初是誰說的不要再聯係了?這才幾天,你又來騷擾我,怎麼?現在你是覺得當初我媽答應給你的錢少了?還想多要一點。”君逸墨的聲線好聽的如同大提琴般優雅迷人,隻是,現在這個大提琴音,裹挾了絲絲寒意,甚至是厭惡。
雲簡溪自然是知道君逸墨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可以重重戳傷她的好機會,可是,人為了自己心愛的東西是可以學會忍受的,為了弟弟,她被君逸墨諷刺幾句沒有什麼。
她盡量放低自己的聲音,輕柔道:“我能不能找你幫個忙?”
“借錢啊。”君逸墨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聽到手機那頭好幾秒都沒有傳來人的聲音,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牙縫裏似乎隱藏了某種盛怒,“想都不要想,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出去賣也值不了多少錢。”
這個女人是神經病嗎?前幾天不是走的很決然嗎?現在又來找他做什麼,真當他是提款機了啊。
雲簡溪也沒想到君逸墨一開口就是這麼凶殘,心髒就像是被人拉出了一大條口子,又像是有一隻刺蝟在來回的滾來滾去,滾來滾去。任憑她痛到骨子裏,也無可奈何。
可是,她不能就這樣認輸了,強壓著心痛,雲簡溪繼續開口,“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我就是希望你來醫院一趟。”
“雲簡溪,你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還是走馬路的時候被人搶劫了?醫生要家屬簽字找不到人了嗎?以前你乖乖的做我的情人,我還可以對你溫柔一點。現在,我跟你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君逸墨越說越氣,一想到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是多麼薄情寡義的要離開,那天在大廳裏,她是多麼沒心沒肺的不要自己給她的定情信物,他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怒火。
但是,他最惱恨的人還是自己,明明她都那麼無情無義了,可是,他還是放不下,他依然會為了雲簡溪的離開而難過,依然會因為接到她主動打來的電話,心裏有一絲的欣喜。
一向克製有禮,殺伐果斷的君逸墨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患失患得,說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雲簡溪知道他正在氣頭上,所以說的話也是特別的難聽,一再警告自己要多忍耐,正了正嗓子,“你先聽我說完,我知道我麻煩了你很多事,很對不起你,但是,明天我弟弟就要做手術了,你知道,他是那麼的崇拜你,又以為……以為……呃……我們是情侶關係,所以……想見你一麵。”
“雲熙辰”,聽到這三個字,君逸墨冰冷的眼眸劃過了一絲不明的神色,但是,明顯暖和了一點。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出聲,雲簡溪以為君逸墨應該是在認真考慮她的提議,於是,又繼續開口,“熙辰他一直都很崇拜你,你送的魔方、遊戲機,是他無聊地病痛生涯的唯一樂趣,明天的手術對他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而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見你一麵,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