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點,別摔著了。”吳婉柔跟著亦瑤後麵,時不時的擔心她太過頑皮弄傷自己。
亦瑤咯咯嘻嘻的笑著,跑到司徒玄霜的懷裏,口齒不清的嘟囔著:“父皇,父皇。”
司徒玄霜側耳細聽後高興的親吻孩子幼嫩的小臉,抱起來笑著說:“父皇的小亦瑤又漂亮又可愛,是父皇的小心肝呦。”朝堂上的煩心事仿佛永遠處理不完,隻有每每來到這裏與安寧公主在一起,享受著天倫之樂,所有的煩心事都拋諸腦後,貪圖這短暫的放鬆和歡樂。
自從荼蘼搬到了蘭蕙宮,司徒玄霜便下令將長樂宮重新布置,因為亦瑤,他來長樂宮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與吳婉柔的接觸也多了許多。為此吳婉柔每日都喜上眉梢,心情愉快,她每每看到陛下這般疼愛亦瑤,心裏十分知足。
她見他心情大好,想趁此良機為荼蘼說求個恩典,她輕咬唇瓣再三猶豫之後,下定決心緩緩開口道:“陛下,先皇後居於蘭蕙宮似乎不合祖製,臣妾知道您不願封她為太後,不如……”她頓了頓,惶然張口,“不如讓她出宮吧!”
司徒玄霜臉色頓時刷了下來,褪了之前的顏色,蹙眉道:“這件事就不勞皇後多慮了,朕自有打算。”
吳婉柔立即跪了下來,不放棄的繼續說道:“陛下放她走吧,強行留在宮中又能怎麼樣?她不會做任何改變的。”
司徒玄霜把亦瑤交給了嬤嬤,望了他一眼,不悅的說:“以後不要在朕麵前說出這樣的話!”話音剛落,他便甩袖而去。
吳婉柔怔在原地,半響才緩緩起身。
司徒玄霜好不容易才有片刻的好心情,倏地被吳婉柔的一番話弄得心煩意亂,不得安寧。出了長樂宮,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蘭蕙宮外,看著門外的侍衛,不禁反問:“朕這是把她囚禁了嗎?”駐足片刻後,他便回承昭宮處理一大堆政事。
荼蘼雖搬進了蘭蕙宮,但一切用度仍依皇後的位份正常給予,除了出宮以外,她在宮內做任何事都仍具有權威。即便是這樣,宮裏的人對兩位皇後的心態也是不一樣的,畢竟現在長樂宮的那位才是正主。那些達官顯貴的夫人們也時常跑去長樂宮獻殷勤。蘭蕙宮漸漸地被人遺忘,或者說那個地方已經失去了重要性。
這日,蘭蕙宮內。
太醫把完平安脈後,她慵懶的靠在榻上。
“娘娘,咱門外的侍衛都撤走了。”李德跑進來急道。
荼蘼微驚,隻吐出幾個字,“哦,知道了。”
“娘娘怎麼無精打采的,是昨夜沒睡好嗎?”
她正了正身子,撫摸著自己小腹,擔憂道:“青葉,都三個多月了,為何我的肚子沒有顯懷,也從未害喜過,不覺得奇怪嗎?”
“娘娘,太醫不是說您的身體受過虧損,底子不好,所以胎兒吸收營養慢一些,再調理一段時間就無礙了。”
“真的是這樣嗎?”荼蘼還是疑惑難消。
“青葉,我眼痛。”荼蘼雙手緊緊捂著眼忽地喊道。
青葉大聲道:“快傳太醫!”忙上前照顧。
這兩個月來,荼蘼眼睛仿佛是出了故障一般,時而脹痛難忍,時而模糊不清。太醫來診過數次,至今未診出病因所在,每每疼痛時也隻能外敷止痛膏暫緩疼感,對於根治方法,太醫們也是束手無策。為此,司徒玄霜總是生氣的說他們是一群庸醫,連區區眼疾都醫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