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台球?”重生轉眸與對坐在麵的白淼交換了個了然的眼神,繼而赧然笑道,“對台球我還真的沒什麼興趣呢,而且我剛剛已經答應跟淼淼他們一起去遊樂場玩了。”
“哦,沒關係的,那你就跟他們去玩好了,隻要能玩得開心盡興就好。”用銀亮的叉子叉起剛剛切割好的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裏的丹尼·威爾遜,向重生展開抹燦爛到令人為之眩目的笑容來,“我其實對於台球也談不上有多喜歡的,還是到了高中的時候才跟高騰和歐陽百草他們學的呢。”
“真的?那現在你們幾個人,會是誰比較厲害啊?”重生雖流露出樂於與之歡談的愉悅神情,但那柔和的笑容卻好似僅僅隻是虛浮在臉上的煙霧般不真實,“哎呀,真可惜哎,我們叫上歐陽醫生一起來就好啦!”
“我跟百草說過了,但你也知道他才剛剛休完年假,所以就沒辦法再擠出時間跟我們一起來遊輪度假了。” 丹尼·威爾遜對此顯然也不無遺憾,“要不然,我們三個人就可以再次‘決鬥’一下了。上學時我的最好成績,也就隻是跟他們兩個人打成平手而已,所以原本還想著借著這次機會翻盤一下呢。”
“什麼事想要翻盤啊?是在說打台球的事嗎?”剛剛端著餐盤回來的高騰,隨即便也加入到了他們幾個人的閑聊之中,“我也知道你小子現在的球技,肯定會比高中的時候有了些進步的,但是我跟歐陽也沒有放下呀!所以,就算是再‘決鬥’你也不見得能贏得了我們的。哦,也許我們偉大的歐陽醫生會對打台球略有生疏了,但是我至少在今天下午就可以證明,對於打台球這件事情來說,你呀,還是贏不了我這個‘師父’的!”
“嗬嗬,到底是誰贏不了誰,到時候就知道嘍。”丹尼·威爾遜雖然說得猶如宣戰之言,但滿臉卻皆是柔和笑意,“你難道沒聽說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嗎?你雖然曾經是教我打台球的師父,但不代表徒弟就永遠贏不了師父吧?”
“好啊,那咱們就走著瞧!”高騰大笑著拍了拍丹尼·威爾遜的肩膀,接著又開啟了新的話題繼續與大家熱聊著。
不多時之後,這張可容納十幾個人一起就餐的大桌子旁,幾乎都已經陸續坐滿了與丹尼·威爾遜同行的人,最後就隻剩下負責去取飲料的夏侯清澄一個人的座位還空著。
當端著滿滿一托盤飲料的夏侯清澄回來時,懷中還多了一盆白色的花卉植物,“重生,這盆花是剛剛一個服務生交給我的。他說,這是一個男人讓他交給我,然後再讓我回來時轉交給你的。”
“哦?”重生雖然發出了個疑惑似的單音階,但清澈的眼底卻並不見意外之情,仿佛她早就已經知道即便登上了夢幻女神號遊輪,但每日一盆的花依然不會間斷的送到她手中,“那個服務生有說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送的嗎?”
“我有問他類似的問題,但他說隻是個沒什麼特別的亞洲麵孔,而且好像那個人也是受他人所托才送過來的。”夏侯清澄先放下手上捧了十幾杯飲料的托盤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花卉盆栽遞給重生,“這盆栽,好像是盆白玫瑰吧?還真是奇怪,怎麼我們才第一天到遊輪上,就有人開始給你送花了呢?而且送的還是這奇怪的盆栽式的白玫瑰。”
“是啊,真是個奇怪的人呢。”在接過白色玫瑰花盆栽時,重生揚起明媚清麗的笑容向夏侯清澄道了聲謝,然後才將那盆栽抱在了懷裏,喃喃自語地低喃著,“想不到第二十五盆花,竟然會是玫瑰呢……”
“是啊,已經是第二十五盆了。”丹尼·威爾遜似無意又似有心地低低附和了重生一句,“這玫瑰開得正好,已經綻開花瓣卻又未至花開到極致將敗的時候,正是恰到好處的臨近盛時之美呢。”
對每日都會出現在重生桌上的白色盆栽已經不陌生的白淼與梁語欷,異口同聲地追了句:“這已經是第二十五盆了?”
“是啊。”重生笑眯眯地回應著,“是第二十五盆玫瑰呢,第二十五盆……”
看著重生眼中那掩不住的幸福笑意,丹尼·威爾遜霎時寂寥地扯了扯嘴角,苦澀卻又帶著某種釋然地笑了笑。
這第二十五盆玫瑰,會不會是今年的最後一盆了呢?
心情迥異的重生與丹尼·威爾遜,卻幾乎同時地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隻不過他們均是各自黯然,誰都沒有讓這樣一個問題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