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可不是警察。”瑪爾斯疊聲否認了重生的猜想,傾身越過小巧的桌子,距離近到不能再近地湊到重生麵前,用施咒般的聲音說道,“她當時顯露於人前的表相身份是個普通的大學在校生,而另一重身份則是職業殺手。她當時在殺手界的綽號是‘雪修羅’,而她原本的名字則叫做--伊純。”
“你說什麼?她……”重生才雙唇輕啟地驚歎出聲,將兩人距離已經拉近到鼻息可聞的瑪爾斯,突然便再欺身上前一步,無比精準地吻住了她還沾著淡淡咖啡奶漬的雙唇。
啪!
並不算是太響亮的輕脆巴掌聲,瞬間便打破了有《昨日重現》歌聲緩緩流淌著的咖啡廳中的安靜,惹得無數道詫異目光齊齊向發出異樣響聲的那桌男女投射過來。
瑪爾斯仍然保持傾身向前,橫過咖啡桌探出半個身子的姿勢,隻是俊朗迷人的臉龐上赫然多出了五個紅紅的指印。而“肇事者”重生,則也還保持著扇完一個巴掌,仍支著右手在半空中的姿勢。
“我還以為你至少算得上是個紳士,原來你竟然這麼,這麼的……無恥!”重生緩過神來時便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覺得這個下午茶應該是時候結束了,不過恕我不能向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不待重生將話說完,瑪爾斯已經猶如失常地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啊,雖然過去了這些年,但你被‘強吻’後的反應竟然跟過去一模一樣。甚至,甚至連說的話都差不多……嗬嗬,純純啊,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承認呢?你明明就還是那個愛恨分明的伊純,根本不可能變成什麼全樣的重生的。”
聽過瑪爾斯的這段話後,仍在氣頭上微紅著雙眼的重生,卻沒有立即拂袖而去,“過去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有過去的你們所謂的我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即便會做出去過去相同的反應又有什麼關係?我想,大多被人無禮強吻過的女人,第一反應應該都是會賞那個無禮的色狼一巴掌吧?”
“是啊,也許吧,不過我還沒有被別的女人當作色狼,賞過一巴掌。”瑪爾斯已然止住了笑,但語氣中的無奈卻依然未變,“但是,你真的不想再多了解過去在你、我還有丹尼以及凱撒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嗎?你是不是也已經不記得了,在你第一次見到凱撒的時候,就是在這艘當時還屬於他所有的夢幻女神號遊輪上?”
“你說什麼?”重生詫異得眉心緊皺,“我、我與凱撒第一次見麵,也是在這艘遊輪上的?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瑪爾斯反問著似乎又陷入意亂情迷之中的重生,“隻不過當時凱撒身邊的女伴,還是我那位想要奉命刺殺他的搭檔--艾麗斯。哦,艾麗斯你可能也不記得了吧?她可是曾經被你視為情敵,與我和丹尼同樣自幼一起長大的,他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不過後來,她還是死在了凱撒的手裏。哦,對了,她死的時候你也在現場的呀,隻不過當時你應該已經因為撞擊過度而先暈過去了。”
“夠了,我拜托你,拜托你不要再說了!”重生麵顯痛苦地抬起雙手緊緊抱著發痛的頭部,“我對以前發生的事情沒興趣,我也不想再想起什麼了!”
“純純,告訴我,你這是在怕什麼?”瑪爾斯卻似乎並不想就此輕易放棄,他抬手緩緩扶住重生微微顫抖著的雙肩,“你為什麼要如此逃避著過去的自己?對於昨日種種的重現,你到底是在怕什麼?”
“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怕!”重生慌亂地搖著頭,雙手已經移至了雙耳邊,“總之我不想再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了,我要回去了,你不要再纏著我!”
“純純,純純!”追著重生跑出咖啡廳的瑪爾斯,卻被隨後追上來的服務生給攔住了去路。
服務生麵顯難色地說:“對不起先生,您還沒有買單呢。”
瑪爾斯雖然無奈,但也隻得匆匆取出錢夾,抽出兩張鈔票塞進催他付賬的服務生手裏,然而才再繼續去追已經消失在轉角處的重生。隻是當他跑過轉角後,哪裏還有她的人影?
雖然並不是不知道重生住在哪個房間,但瑪爾斯覺得此刻逼得太緊對誰都不好。顯然她還沒有做好回憶起過去,讓昨日重現在腦海中的打算,那麼他也就無法再急於這一時了。也許,他們都需要些時間和一個人的空間,來想清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