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夢到的是你？”
“你剛才很有氣勢的說，‘夜幕染，說好的一百塊就是一百塊！再羅嗦下個月連一百塊也沒有了’”
聽著夜幕染的話，芳華笑得更開心了，感情自己還給說出來了啊。學著夢裏夜幕染那撒嬌的模樣，芳華給他表演了一遍。然後，再次笑倒在了床上。
“老婆，一百是少了點，兩百好不好？”
“夜幕染，你真沒出息，在夢裏的時候還知道要兩千呢？”
看著這樣樂不可支的芳華，夜幕染直接笑著撲了上去。
出門的時候，芳華的心情已經調整好了，看著雙眼通紅，明顯痛哭過的張老師夫妻倆，芳華很是不好意思。
“張老師，吳老師，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原本心情已經開始平複下來的吳老師，看著帶著歉意的芳華，眼眶又紅了。起身走了過去，直接把已經和自己一般高的人抱進了懷裏。
“小華，爸爸從來沒有不要你，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芳華有一瞬間的僵硬，卻沒有推開他。之前在房間裏的時候，夜幕染告訴了她很多事情，比如，吳老師這些年一直往秦家拿錢。他沒有把孩子養在身邊，卻沒有不要她，也沒有不承認她。
吳老師知道，小華的心結之所以這麼深，完全是自己當年的拋棄，還有自己這些年的不聞不問。
孩子已經二十三了，人生能有多少個二十三，他不想再錯下去了，拉著芳華，抹著眼淚一字字一句句的說著自己這些年來的愧疚和膽怯。
“不要哭了，你身體不好，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的，我以前不知道，一直抱怨你們不要我，現在知道了，我怎麼會不原諒你呢？”
對這個應該喊爸爸的人，芳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人這一輩子，又怎麼可能一點錯誤都沒有呢。他當初拋棄了她，她現在對他如此陌生，對他來說，可能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了。
對於爸爸這個詞，芳華張不了口，吳老師也不強求，孩子願意聽他說說話，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他已經很知足了。
那天晚上，芳華和夜幕染聊了很久。有各自的過去，還有各自曾經迷茫灰暗的那個階段。
芳華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夜幕染大學時就開始在外麵接工作了。在醫院裏的那兩個月，是他人生的最低穀。那樣一個驕傲優秀的人，硬生生從人生路上摔了下來。
每天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幾個發小和同學，親戚朋友沒有人來看過他一眼。那段時間，他甚至想過自殺。
還好，他挺過來了。
出了院，他很是消沉了一陣子。為了尋找所謂的刺激，證明自己還活著，他一直在社會上混著，完全過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日子。
後來，他跟著一個社會上認識的所謂朋友，偷渡去了國外的一家地下賭場。在那個魚龍混雜的地下賭場，他一呆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