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聽到林夫人的話，碧瑩直接就在地上磕起頭來，而一旁本事站著的丫頭們也直接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恨不得將自己隱藏起來，好讓夫人沒有注意到她們，省得殃及到她們。
“息怒？你倒是告訴我，我花費大力氣培養的外甥女，讓你好生將她送回洛府，結果一夜過去，就傳來她身死的消息的，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息怒？”林夫人起身走到碧瑩的身前，抬起塗著豆蔻手慢悠悠的將碧瑩低著的頭微微抬起，道。
看到她臉上強忍的怯意，林夫人才鬆開手，拿著手絹擦了又擦，仿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碧瑩沒有說話，隻是臉上抖動的模樣訴說著她此時的心裏。
哪怕是服侍了林夫人這麼久，但每一次見到林夫人這般模樣，她總是忍不住懼怕，往日林夫人是對著別人，她在一旁，便是害怕倒還能掩飾，可現在林夫人所有的壓力都是放在她的身上，碧瑩自是更加害怕。
甚至下一秒，她都想要直接將所有的事情招來，好求個痛快。
“碧瑩，你跟我在身邊多久了？”見碧瑩不語，林夫人又出聲道。
“十.......十年。”碧瑩低聲回答。
“十年，竟是這麼久了。”林夫人似是感歎一聲，又道：“你跟在我身邊十年，應最是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是啊。”
“奴婢知道。”碧瑩眼底的神色消失的愈來愈快，越是聽到林夫人這麼說，她此時便覺得發冷。
此時她才明白，她私底下所做的一切，隻怕夫人早就知道了，至少在林四爺的人過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可笑的卻是她之前一直自詡聰明，覺得身為林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得到她無上的信任，在外頭甚至能夠代表她的臉麵。
到了此時，才是真正明白，原來林夫人從未信任過她，又或是，並不像她所以為的那般信任她！
“既是知道，那麼，你告訴我，對於背叛我的人，我往常是如何處理的？”林夫人此時已經做回到主位上去，正冷冷的望著碧瑩。
“男的處以宮刑，然後再扔入狼群，女的......女的打發成軍妓，終日隻能進些米水，其餘時間，必須......必須伺候......夫人，奴婢知錯了，求您饒了我吧。”碧瑩臉色慘白，不斷的在地上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上便滲出血跡來。
“你既然知道這麼清楚，又何必明知故犯呢？”林夫人一動不動，看著碧瑩的動作，良久才略顯惋惜道。
而本是一直磕著頭的碧瑩，聽到林夫人這話，整個人便僵住，一動未動，仿佛身上的生氣全被人抽走一般。
“可我從未告訴過你，對於我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的你，你的背叛，後果便是生命，不僅是你的，還有你的父母以及尚未成年的胞弟，都逃不過！”
林夫人院子裏所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傳到了林四爺的耳中，隻是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頭，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若非此人是林夫人的貼身之人，對他們有些用處，隻怕暗衛也不會多此一舉過來朝他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