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東笑了,他走到左軍跟前道:“說出你的條件。”
“幹嘛這麼直白?”
“做生意就像嫖妓,妓女和嫖客之間總要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才好。”
王進東的比喻很妙,左軍也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你是個有趣的人。”
“我一直都很有趣,以後你會了解的。現在先說說你的條件。”
左軍平靜的說:“我的條件就是接受你開出的條件。”
“你不加價?”
“想過要加。”
“那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左軍的目光掠過一張張青春蓬勃的臉:“因為我明白,如果加價肯定一拍兩散。我想來想去,你的價錢還挺公道。”
一旁的青皮踢著沙地,心說一直都很公道,你早該想通透了。
王進東沒再說什麼,從隨身的包裏取出兩份協議,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左軍。
左軍略看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進東遞給左軍一支煙,左軍接了,抽了幾口,問我們的挖沙船怎麼回事。
青皮有些不舒服,本來是老子的船,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王進東笑了笑,說你進入角色很快嘛。
左軍眉毛一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初步查明是認為破壞,機油沒加夠,導致瓦軸燒毀。”
左軍問:“是誰幹的?”
“暫時還沒有查到。”
“你不著急?”
“我著急也沒用,再說了,現在我手頭就三四個小客戶,就算修好了也用不著趕工。”
左軍淡淡的說:“明天下午,我帶你們去認識幾個建築商。”
青皮有些激動,他明白王進東讓左軍入夥的意義了。
王進東依舊淡淡的說:“幹嘛明天,今天晚上不可以?”
“什麼事這麼急?”
“發財的事情不能等,你說我能不急嗎?”
左軍大笑,他揮手道:“那我就去安排,你等我的消息。”
左軍走了,來得快去的也快。
刀仔不可思議的說:“這家夥怎麼就忽然轉變了。”
青皮道:“想這幹嘛,快發動人手把這個強仔找出來。”
王進東補充道:“這件事情同樣很急,因為我們的對手已經動手了,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
刀仔立刻去了,他地頭蛇的稱號不是白給的。一上岸這家夥就聯絡了一幫社區的熟人,發出江湖追殺令,要求盡快找到強仔。
王進東也沒閑著,他去了澄溪口的老弄堂。
弄堂很老,最老的建築有上百年的曆史。
正午的陽光照進弄堂裏,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暗影。
王進東走在石板路上,在牌坊處拐了一個彎兒,然後進入一間四合院。
山貓和弟兄們酒足飯飽,正橫七豎八的躺在石梯上曬太陽。
王進東背負雙手走了進去,山貓一下子跳了起來,說東哥來了,趕緊都起來站好了。
“不用,弟兄們愛躺著就躺著。山貓,我來給弟兄們商量一個事兒。”
說完,王進東也躺在了石梯上。
冬日中午的太陽總帶著慵懶,陽光曬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石梯上殘留著一些汗味兒和泥土的腥味兒,王進東很喜歡這樣的味道,他覺得就這樣睡一下午才是人生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