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枯木道人的故事,在他的話語中我似乎聽到一個聲音,一切的偶然都不是偶然的。
在我的心裏這好像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關於我的前世今生。我的意識緊緊的跟著枯木道人的語言走著,生怕錯過任何的一個細節。
我放佛看見在那一片荒蕪的天地裏,單調的由暗色調構成的世界,沒有過多的色彩,隻是灰蒙蒙的一片。在那傳說中的彼岸,純白色的曼陀羅華開滿了整個山野,那白色白的詭異,像淚水的顏色。
不知來自何處又去往何處的忘川河,河水慢慢的變成了鮮血的顏色,那裏是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此時,卻又一股濃烈的怨氣升騰著,他們在哀號著命運,聞之讓人哀傷。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裏,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王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裏。不一會,一朵紅豔更勝以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他拿到手裏,歎道: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這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裏呢? 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顏色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做你做曼珠沙華吧!”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彼岸花不僅僅隻是曼珠沙華,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曼陀羅華。本為同枝,到後來卻成為了隔河相望。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用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長在忘川河邊。人死之後會踩著它一路走到奈何橋上,聞著花香就會忘記前世的自己。那一地的赤紅,如血,美麗、妖嬈。花開就在生與死的彼岸,於是人們看它著迷卻又害怕,於是人們把死亡、災難與分離加在了她的身上。”
枯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故事似乎是結尾了。但是,在我看來,似乎還沒有結尾,遠遠沒有結尾。
“完了?”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認為它完了它就是完了,至於後來如何,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們一直守護在忘川河畔。”枯木說話總是帶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枯木在說話的間隙站了起來,他十分鄭重的把那兩顆種子放到了我的手裏,點點頭,說:“好生保管,它們開花的時候就是我們再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該走了,出來的有點久了。”
我有些迷糊,他來找我們就是為了給我們將這樣一個故事。直覺,該死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故事是講給我一個人聽的。
王航有些不舍,他準備開口挽留,但是,枯木已經離開了座位,在王航的一句:“枯木道。”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枯木道人人已經到了門口。大門一開一合,枯木道人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裏。
隻有桌上的那一杯還有些許餘溫的清茶告訴著我們,剛剛有個人坐在那裏給我們講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他是幹什麼的,他來自何方,來找我們又是因為什麼,我們一無所知。就像一段突然間出現在我們腦海中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