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迎春看見張寬跑了出去,料想他可能會做傻事,急忙跟著後麵跑,不料高跟鞋累贅,慢了幾步,等她出去時,張寬已經把陳部長踩在腳下了。
“別打了。”徐迎春在後麵焦急地喊著。
張寬卻顧不上聽,他此刻完全被陳部長那醜態刺激的怒火焚身,不把這把火發出來是不會停手的。但畢竟是混跡於市井多年的混混,雖然盛怒,但也知道好歹,並不敢下腳太重,畢竟陳部長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萬一被自己打個什麼心髒病高血壓突發,就不好了。
於是隻是朝他眼眶上搗了兩拳,那廝就軟了下去,但並沒暈,躺在地上還在求饒,“莫打莫打。”
張寬想著不敢下重手,但也要讓老家夥麵子丟盡,於是用腳踩住他的臉,用手朝他麵門上擰,邊擰邊問,“還敢不敢欺負我媳婦?你這個老東西,老色|鬼,說,今天這事怎麼算?”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街上人流量本來就大,再加上是芙蓉園門口,立時就聚集了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
陳部長被踩在下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群眾們隻能聽到張寬嘴裏不停地說著狗日的,老色狼,媳婦之類的話,再看看後麵一臉著急為難的年輕女子,於是就明白了,地上這老人為老不尊,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被人家丈夫給堵住了。
於是,八成以上的群眾都自發地掏出了手機。
等陳部長臉上的各種淤痕清晰可見了,張寬才停了手,扯著老家夥的耳朵拉起來,麵色凶狠地問道:“說,今天這事怎麼算?”
老陳活了幾十年,年輕時候也幹過紅衛兵,知道年輕人一旦熱血衝頭根本什麼都不顧,因此不敢多做抵抗狡辯,反而裝傻充愣,“什麼事?”
“你特麼還不老實!”張寬立時一個耳光就抽了上去,陳部長嘴角就滲出一絲血。
此時徐迎春還死命地想抓張寬的手臂,卻被張寬反手一撈,拉到前麵,由於動作幅度大,徐迎春職業裝裏麵白襯衣的紐扣崩開,露出了粉紅色的二餅罩子。
張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把徐迎春露在外麵的不雅觀詞語推到老陳麵前,厲聲問道,“你剛才在裏麵對她做了什麼?”
陳部長被張寬一耳光抽的眼中金星直冒,頭腦發蒙,接著又看到了徐迎春的不雅觀詞語,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那是誤會,是誤會。”
張寬要的就是這一句,把徐迎春又推到一邊,扯住老陳的耳朵,大聲嗬斥,唾沫星子直飛,“誤會,誤你媽個XX!有你那樣的誤會?你當我傻?啊?你個老賊。”張寬每說一句,都扇一個耳光,不過下手留了許多餘地,不敢太重。
很快,從後麵衝過來兩名警察,口裏呼著停手停手,一左一右把張寬拉開。
此時的張寬,很快就流出了憤怒的淚水,任由兩名警察推搡著他,口裏罵道:“草尼瑪的老東西,我媳婦你都敢動?你當我好欺負?”兩名年輕警察聽著,都不自覺地把手上的勁兒放鬆了,其中一個還勸道,“別嚎了,有事說事,你打人也是不對的。”
警察來了,陳部長忽然清醒了,指著張寬怒道,“放屁,她是自願的,我有照片。”說著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的蘋果5S,調出剛才他和徐迎春喝交杯酒的畫麵。
這時,所有人都哦了一聲。
張寬一看,頓時悲傷逆流成河,往地上一坐,“老東西你不是人,不是你威逼利誘她怎麼可能屈服?”
這種橋段已經不新鮮了,群眾們早就看的不愛看,警察們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某領導利用職權威逼利誘女下屬,人群裏已經有人用類似的字眼發微博了,照片包括老陳臉上的傷,痛哭的小夥,露著罩的年輕美女。
警察很快把幾人帶上車,本來是要陳部長先去醫院,但有著紅衛兵底子的老陳體格很好,表示先去派出所錄口供,把這件惡性傷人事件定性,不然等自己從醫院出來,這小子很可能已經找人活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於是三人都被塞進了警察的金杯後箱,由一名協警看著,往派出所駛去。
徐迎春知道這事緣由在自己,張寬畢竟是個熱血小夥,見不慣自己被人欺負,腦子發熱就打了人,但說到底這事連個流氓罪都算不上。尤其是陳部長自己還有點能量,如果把張寬放在看守所關個十天半月的,自己心裏也不好過。
最主要的,徐迎春不想得罪陳部長,畢竟是個大客戶,往最壞處打算,徐迎春甚至都做出了實在沒辦法就是獻身於他,也得保住張寬。
不就是男女那點事兒嘛,我徐迎春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什麼陣仗沒見過?你一個老頭子,還能有什麼本事,就當被鬼壓。
所以,一上車,徐迎春就開始對著陳部長說好話,老陳則連瞅都不瞅她,烏黑發青的臉高高昂起,驕傲的像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