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賊,我操|你全家!”
肆無忌憚的咆哮如同狂風般在病房裏旋繞,隨後傳來張寬誇張而得意的笑聲。
徐迎春趕緊把電話掛了,隨後臉色蒼白地看著眾人,不知所措。
病床前,劉誌強黑著臉,陰沉的像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天,似乎下一刻就要電閃雷鳴。
躺在病床上的陳部長忽地一下從床上坐起,陰森森地笑著,咬牙切齒一般,從牙縫裏往外蹦著字:“他這是自己找死。”
劉誌強大手一揮,“陳叔,這事不用你管了,我來處理,保證讓他後悔自己掌握了說話這個本事。”
床頭另一邊的小陳哼了一聲,對劉誌強的表現還算滿意。
此時的徐迎春,則完全是嚇傻了,茫然地靠在牆,不知道以後怎麼辦。現在這種局麵,已經不是自己獻身就能解決得了,很可能,就算是獻身,對方或許都不要了。
病房裏死一般的沉默。
忽然,“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筷子兄弟的小蘋果忽然在病房裏唱起,瞬間就打破了病房的凝固狀態。眾人四下尋找,卻發現小陳已經先一步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喂,你找誰?什麼?不可能。”
隨著時間的延續,小陳忽然變的焦躁起來,疑惑地看了老陳一眼,“爸,你手機呢?”
老陳黑著臉,挺著腰,反身從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問道:“幹啥?”
小陳一步過去,拿過自己老爸的手機,一通亂按,然後哭喪著臉,“爸,你手機啥時候被人偷了都不曉得。”
老陳感到疑惑,拿回自己的手機,按了半晌,都不起任何反應。
此時,小陳的手機接二連三的信息響,他急忙打開看,臉色瞬間難看的像吃了狗屎。
發現兒子臉色不對,老陳也伸頭過去看,不看不打緊,一看頓時怒火攻心,氣血上湧,人就站立不穩,隨時要倒。
一旁的人員見狀,急忙扶著老陳,把他緩緩放到床上。
老陳急促呼吸幾口氣,手臂哆嗦著,“快,快給他回電話。”
眾人不明所以,小陳心裏卻明的跟鏡兒一樣,趕緊撥了電話回去,開口喊道:“爸,啊呸,喂。”
原來,是朱小強破解了陳部長的蘋果5S,並恢複了裏麵的所有數據,張寬拿在手裏看了一遍,當下大喜,立即先給徐迎春打了個電話,罵了老賊一句。再用陳部長的手機撥通他兒子的手機,給小陳說了這些事。
小陳怎麼說也是體製內混的,當然知道張寬手裏的資料能給父親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大老虎一個接一個的被幹倒,像父親這樣的小角色,網上隨便幾篇貼子就能把他給毀了。
老陳自己更加明白,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已經被對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難怪,這老東西每次勾搭上女人,必定要仿著日本片拍上一段,這已經成為他的個人嗜好,那怕是女方不願意,或逼迫,或利誘,甚至偷拍,也得留一段音影紀念。可惜他隻會拍,不懂的如何刪除保護,就連往日和供應商之間的短信,也都保留了大半。現在被人抓住痛腳,一時急火攻心,幾乎要背過氣去。
現在,形勢完全逆轉,已經不是他們要不要和張寬和解,而是張寬會不會放過他的問題。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陳部長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幹澀地說道:“那什麼,都這麼晚了,大家一起去芙蓉園吃個飯吧。”
去芙蓉園,是杜奎的主意,他對張寬道:“你是做生意,所謂凡事留一線,沒必要把對方往死路上逼,大家都是為了口飯,能和解的話最好。”因此出了主意讓他去芙蓉園和陳部長吃飯,順便把訂單的事給敲定,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如此最好。
至於杜奎,劉小刀,朱小強,則繼續在狗肉館喝酒。
張寬也不是迂腐之人,當下謝過小刀劉和朱小強,各自換了手機號碼,又留了兩千塊的飯錢,這才出了門,打車往芙蓉園趕。
自從昨天去了趟芙蓉園,張寬心裏就對吃飯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世界上好吃的東西並不限於羊肉泡,比羊肉泡更好吃的食物大把的有。
可惜,昨天隻顧著談話,看臉色,都沒能好好嚐嚐芙蓉園菜品的味道。
張寬趕到時,劉誌強和陳部長一行人已經先到了,在名為雍華庭的包廂裏等著。劉誌強和徐迎春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陳部長忽然轉了性子,但憑感覺知道事情在往好一方麵轉變,當下大喜,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奉承對方。
隻是,陳部長對這些奉承似乎沒有什麼熱情,隻是偶爾哼哈一句。
等在包廂坐定,點完菜,陳部長卻說等一等。劉誌強等人暗自納悶,難道還有人來。
至於徐迎春,此時已經心如死灰,一個字都不敢往外吐,全程都是劉總的秘書在伺候陳部長,自己就像個不被待見的丫鬟,遠遠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