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就笑,“別說的那麼悲慘,什麼黃不黃的,隻要讓我做總經理,不要三個月,就讓廠子重新恢複活力。”
“這麼厲害?”張寬有些不信,“就廠子這亂象,你三個月能扳回來?”
明遠大笑,“哈哈哈,亂?也不見得有多亂,隻要最高領導人肯下工夫去治理,多亂都能給治順了。”
最高領導?張寬想了想自己,明遠嘴裏的最高領導肯定不是自己,於是說道:“我這就去找李師師,跟她說明利害,讓她發話下大力氣治理。”
明遠則道:“不行,你找李師師是白搭,公司種種亂象,就是在她眼皮子下發生的,她都視而不見,已經說明她沒有管好一個公司的能力。你找她,萬源隻能是繼續苟延殘喘。”
張寬想想,明遠說的有道理,微微點頭,“你說的對,我這就想想辦法,把萬源的股份都弄過來,然後我們一起,把萬源給經營好。”
豈料明遠依然搖頭,“你隻要把股份全拿回來就行,管理公司的事情你還是別插手了。”
張寬不解,“為啥?”
明遠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雖然我跟你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通過幾件小事情,我就知道你的性格。你這人,看似凶狠冷漠,實際熱血衷腸,你能開著拖拉機去黃花溝,為了給啞啞還貸款一擲千金,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壓根就沒考慮過得失,簡單的幾句話,你就去做了,古道熱腸,仗義疏財,這就是你最大的特點,你說說,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去做管理,能把人管好嗎?”
張寬被明遠幾個成語吹的飄飄然,順著明遠的思路就去了,捫心自問:啊,對,我就是太仁義,太善良了,所以我當不了管理。
明遠見張寬一臉的慈悲,就知道事情成了,繼續說道:“你隻需要把更多的股權要到手,管理的事情我來做,然後你就等著數錢就行了。”
這麼爽?張寬喜得咧開嘴笑,“那趕緊的,事不宜遲,我這就想辦法要更多的股權。”
話是如此說,真正做起來可就難了,張寬悶頭苦思一個下午,都沒能想出個辦法去要股權。最後還是得找文明遠。
明遠嗬嗬道:“這有何難,萬源目前入不敷出,正是你的機會,這個月的工資發不出,你拿錢來墊資,逼迫李師師放股,多一股是一股,然後利用你的訂單卡她,逼她就範。”
張寬不懂,“怎麼卡?”
明遠嘿嘿地笑,在張寬耳邊一陣嘀咕,聽得張寬目瞪口呆,“這樣也行?這,這不是欺負人麼?”
明遠哼了一聲道:“商場如戰場,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萬源就是一艘破船,眼看要沉,老爺子為了讓船多漂一陣,就拉著你入夥,說起來他也沒安什麼好心,眼下你有能力把船修好,重新起航,還要他這個船長做什麼?”
“再來,這事情你是遇到我,如果就你一個,他們偷料,他們吃空餉,你卻一直蒙在鼓裏,傻乎乎地等著年底分紅。你想想,年底一分紅,你一毛錢的利潤都沒有,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覺得他們是弱者?”
“你說我欺負人?如果我不來,吃虧的就是你,你難道要去罵他們欺負你?”
“即便如此,他們真欺負你了,你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打掉牙往肚裏吞。”明遠說著,目光變的冰冷無情,“所以說,商場如戰場,心懷仁慈是有必要的,但也要看看對手是什麼人。”
張寬被一番教育說的麵紅耳赤,低聲辯解,“可李師師是個女人。”
明遠嘿呦一聲,“女人怎麼了?你以為女人是弱者?女人心狠起來比男人厲害十倍,蠍尾針,女人心,你別以為她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就沒了分寸,她要對你發狠,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至此,張寬才堅定了信念,準備依著明遠的意思,獅子大張口,把整個萬源吞下去。
正巧,平安銀行的車又從外麵進來,張寬就疾步往下走,搶在李師師前麵和銀行的人握手,等李師師出來時,張寬已經拿到了幾位銀行代表的名片,並略帶歉意地表示:“本公司的資金問題已經解決,不需勞煩銀行。”
“什麼情況這是?”李師師氣急敗壞地上來詢問,“什麼叫做我們公司的資金問題已經解決?你在胡說著什麼?”
張寬麵子就掛不住了,沒想到李師師說話會如此不客氣,居然當著銀行人的麵說自己無知,真是太可氣了,又想到文明遠說的那些話,蠍尾針,女人心,本來還覺得明遠在誇張,現在就有了認同感,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既然如此,張寬也不可氣了,衝著李師師陰陽怪氣地道:“李董,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也是公司的總經理,負責公司的訂單呢,我說公司資金沒問題,資金就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