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照片,劉老六等人又是一番傷心一番唏噓,把張寬開車撞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經過特殊加工了。
“馬老弟,你說說這冤不冤,我們無非是想跟他吃頓飯,他就開車撞我,日本車不經撞這個大家都知道,差掉就要了我們弟兄小命,你說冤不冤,我們一番好意,他撞我們不說,還要拿槍打,你說冤不冤?”
小虎聽他們說完,哈哈大笑,說道:“我倒覺得,非但不冤,你們這是活該,咎由自取。”
劉老六就瞪了眼,“老弟,這麼說可就不仗義了,你們馬家勢力再大,也不能明著這麼欺負人?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惹急了我們弟兄夥,你跟誰做生意去?”
小虎嗬嗬輕笑,“那人根本不是我馬家的人,他是你渭陽本地的,張大錘你們不認識?”
張大錘!!
劉老六等人同時嚇出一聲冷汗,“就是生生把楊峰張園腦|漿子打出來的那個張大錘?”
當日七號公館一戰,雖然警察後來戒嚴,但仍有許多好事群眾圍觀,盡管他們沒看到經過,但根據結果推測經過群眾們最擅長。
尤其是這種暴力事件,經過人民群眾的藝術加工,往往就增加了許多玄幻色彩,劉老六他們聽到的版本就是:張園和楊峰連續對著大錘放槍,大錘麵不改色心不跳,脫下外套轉動變成一道牆,生生把子彈都給彈了出去。而後一聲大喝,據說用的是佛門獅子吼,直接把楊峰張園震暈,而後口裏默默念咒,手指一點,張園腦子就炸了。
劉老六等人聽他們吹的玄乎,起先不信,吹牛之人就擺事實講依據。衣服掄起來擋子彈算什麼?國產抗日電視裏鐵布衫一使,刀槍不入呢。佛門獅子吼,眾所周知這是神功,能把人震暈。大錘有個青龍寺的師弟,是方丈親傳弟子,他本人會點佛門神功很正常。
念咒?我去,這你都不懂,當然有點藝術誇張,其實是大錘用石子飛過去,直接把對方腦子擊碎。石子沒這功效?你沒聽過梁山好漢沒羽箭張清?那石子扔的咋樣?
吹牛歸吹牛,但張大錘的生猛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不論過程,張園和楊峰腦|漿崩裂這是法醫下的結論,劉老六等人盡管自認凶悍,可跟大錘一比,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變成小孩子過家家。
眼下知道,那天撞自己的就是張大錘,同時嚇出一身冷汗,各自感慨,果然是猛人,直接開車就撞,完了就往外掏槍,這跟電影裏的悍匪相比當仁不讓。
可是話說回來,我們弟兄跟他張大錘無冤無仇,他有必要這麼對我們?
馬小虎笑道:“你們還不明白為什麼得罪他?來來,我給你們分析分析,免得以後你們稀裏糊塗地做了刀下鬼。我們先看看張大錘辦過的事,渭陽九月份之前的毒品生意歸誰管,你們知道?”
劉老六一直在渭陽充當毒品二手下線,當然知道一手上線是誰,九月之前是田豐收,這是無疑的。
小虎就問,“那你們知道田豐收是被誰收拾了?”
劉老六等人就大驚,“難道也是張大錘?”
小虎反問,“你們渭陽的事,你們不知道?”
幾人同時羞愧,“整天忙著賣毒,這些事沒在意,還以為是楊峰給田豐收下的套。”
小虎點頭,“你們這麼理解也行,事實上卻是,張大錘先勾搭了楊峰,整了田豐收,計劃跟楊峰瓜分渭陽市場,或許是分紅不均,或許是別的原因,張大錘又對楊峰起了殺心。”
劉老六適時說道:“這個我清楚,是為了個女人,聽說楊峰被張大錘的司機打過一回,打的命根子沒用,到處尋訪名醫都治不好,唯獨見了張大錘的媳婦,就來了感覺。聽說楊峰跟張大錘商量,借他媳婦用一回,治病。大錘沒同意,結果楊峰就把他媳婦綁來,正準備弄事,大錘隨後殺到,把楊峰給活活打死。”
聽了這段故事,小虎對張寬的認識又上升到更高層次。
“這貨不但心狠手辣,還是個睚眥必報的醋壇子,為了女人居然要動手殺人。說好聽點,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情種。”
“正是正是。”劉老六幾人同時附和,又問,“那我們弟兄沒惹他女人,也沒打算跟合作,他為啥對我們有那麼大意見?”
小虎就道:“誰說你們沒惹他?你們當著他的麵說,楊峰死了,由你們來接手渭陽市場,光這一點,你們就把他得罪死了。你們想想,這麼大的生意,得賺多少錢?人家拚死拚活殺人越貨,還被耿直整進蓮花山,到頭來卻被你們撿了便宜,換做是你,你心裏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