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回答道:“當初告訴過你,讓你參與進來,主要是打進他們內部,把他們的工廠挖出來,或者是查清他們的貨源渠道。第一筆生意做成,他們不會再對你起疑心,後麵的事交給我們做,你就負責和他們處理好關係。”
“這怎麼行?”張寬不滿地說,“毒販子都是一些沒人性的,我天天去跟他們打交道,萬一那天他們發瘋,把我挖坑埋了,我找誰說理。”
其實他心裏是有氣,怪耿直不地道,直接把毒品生意的盤子接過去,整的自己原本從中間撈油水的計劃泡湯。
如果弄不來錢,鬼才願意跟他們合作,擔驚受怕的。
“不會的,你安安心心跟他做生意,就是他們的金主,他們巴結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害你。再說了,你也不是軟柿子,你手下也有一幫人,誰敢動你?”
張寬聞言手一攤,“我哪來的一幫人,我又怎麼不是軟柿子?”
耿直聽了就笑,知道這是張寬在鬧情緒,給自己上眼藥。手一招,方才打人的漢子就走過來,對著張寬友好地點頭。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張雲龍,前不久部隊轉業回來的,從今天起,他就是你的貼身保鏢,有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沒人能傷你分毫。”
隨著耿直介紹,張寬也在來人臉上打量,身高約莫一米七八,猿臂蜂腰,看著就充滿力量,打架絕對是一把好手。廝混這麼些年,這點眼力張寬還是有的。
“雲龍,好氣派的名字。”張寬如此說,笑著伸手,跟雲龍握住,“有對象麼?如果沒有,跟我說,我公司大把大齡未婚女青年。”
雲龍聞言眼睛一亮,略帶羞澀,“好說,我剛退伍不久,以後請張總多多照顧。”
“閑話一句,這都不叫事兒。”張寬學著上海灘杜月笙的口吻道:“你是那個特種部隊的?有兵王稱號麼?”
雲龍聞言滿臉尷尬,“張總別開玩笑,那有什麼兵王,我就是一個兵,退伍之前養豬的。”
張寬聞言就不喜,“養豬的呀。”說完拿眼瞪耿直,心裏暗罵:尼瑪給我找個養豬的當保鏢,這是故意整我的吧。
耿直猜到他在想什麼,對他道:“雲龍在謙虛,他是團部比武狀元,搏擊槍法都沒問題,跟指導員幹仗,這才調去養豬的。”
聽完這話,張寬原本鬱悶的心情又變的欣喜,“原來這樣啊,嗬嗬,那敢情好,搏擊槍法俱佳,好。”說完又問耿直,“那他現在是什麼身份?給他配槍了嗎?”
耿直搖頭,“他目前是特情,不在編,解決了毒販子這事才有職務。”
張寬聽了就撇嘴,對雲龍道:“那幹著有什麼勁,回頭來我公司上班,保安隊長的職務給你,月薪一萬。”
雲龍聞言就笑,“以後再說。”
耿直也道:“此後你的主要任務就是跟他們處關係,最好是能去青木轉一趟,在他們家裏住兩天。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你心裏要明白,警察不可能把毒品給癮君子,往後毒資將會越來越難給你,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盡快地打入他們內部,一旦確定毒品來源,我們就可以收網。”
“也就是說,以後查毒的一應花費,得我自己掏腰包?”土鱉開始不樂意了,臉色難看。
“我聽說,楊峰從來沒問你借過錢,你是不是騙了我?”耿直忽然問出這一句,“那天抓的人不少,我得回去好好問問。”
張寬就翻白眼,轉身往外走,嘴裏嘟囔:“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根本不是好人。”
雲龍也跟著他上車,剛要走,耿直再次過來,對張寬道:“不跟你開玩笑,你真的幫警察把毒販子一網打盡,政府會給你獎勵的,我說話算話。”
“獎勵什麼?一麵錦旗?我不稀罕。”
耿直就黑了臉,“好吧,也有一部分經濟獎勵,不少,你把這事辦成,就知道了,絕對超出你的想象。”
“經濟獎勵,那還差不多。”
張寬開車往回走,雲龍一路都安安靜靜,張寬問他,“你為什麼打指導員?”
雲龍笑笑,卻不回答,一眼看到塤,感覺奇怪,就拿起來看,放在鼻子下嗅嗅,發問,“這是什麼?”
張寬回答:“塤,一種樂器。”
雲龍驚訝,“這是樂器?沒見過呀。”說完又嗅嗅,“怎麼有血腥味,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張寬就哼哼兩聲,把車開到路邊,捧著塤湊到嘴邊,輕輕一吹,低沉哀怨的音調流出,猶如鬼哭,瞬間使人感覺悲傷。
一曲終了,雲龍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寬,“還真是樂器,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藝術家。”
土鱉就哈哈笑,“藝術個毛,我就是個土豹子,這玩意就是吹個熱鬧。其實你也沒說錯,這玩意我吹的少,平時用它做武器,砸人可帶勁了,一下就能砸出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