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錢,張寬早就一耳光子擼上去叫她滾蛋。
但這對馬小鳳來說,卻陰差陽錯地救了自己。
等睡到後半夜,土鱉就從炕上醒來,各種敲打聽音,實在忍不住,幹脆從炕道裏往進鑽,想看看炕下麵是怎麼一回事。
無奈自從上次的塌炕事件,馬嘯天早就讓人把客房的炕用水泥堵死,不露半點破綻。張寬無法,隻好把主意打到其他屋裏。
馬家是兩層小樓,除了前門兩間客房,後麵是主人居住。樓上的房間是給馬小虎做婚房的,樓下還有兩個房間,其中一間是馬小鳳的閨房,另一間則是馬嘯天的房間。
張寬猜想,秘密肯定在馬嘯天的房間,隻是她們母女都在裏麵睡覺,不好下手。
同時,他還從馬小鳳口裏打探出另一件事:煉藥。
說是每當藥材積攢多了,父親就會帶著村裏的幾個人去地下室,經常一幹就是一整夜,天明才從下麵上來。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後院的柴房。據說這些事很機密,是馬家莊人致富的不二法寶。小鳳曾經問過一次,煉的什麼藥,結果被父親狠狠的責罵一頓,並叮囑她,這事絕密,千萬不能外傳。
他們偷偷煉藥,沒有給國家上稅,一旦被人知道,抓了去就永遠回不來。
小鳳還說,告訴張寬這些,完全是基於她對張寬的信任,從她的角度出發,張寬如此好色的一個男人,居然為了愛和正義,不要求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單憑這點,就難能可貴。
信任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礎上,小鳳也知道了張寬的許多秘密,比如他曾當過兵,進過狼牙大隊,而且還是幽靈特種部隊中的一員,曾多次去過境外執行任務,受過許多傷。還掀開衣服給小鳳看,一條條的刀痕,觸目驚心。
小鳳被張寬玄幻般的傳奇經曆吸引,沒有絲毫懷疑,外麵那些保鏢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雷厲風行的軍人風範,他們都是張寬帶出來的兵,表麵上喊張寬老板,私底下其實喊張寬上尉。
上尉是個什麼官小鳳不知道,反正可厲害了。
至於張寬為什麼會從特種部隊上尉淪為一個負債累累的商人,事關機密,不便透露。
除了這種機密,連張寬曾經割過包皮的事她都知道了哩,據說是當初軍區選拔特種兵,特意要求的,不割不行。
是夜,張寬等她們母女都睡了,躡手躡腳地下炕出門,去後院的柴房,他要看看,地下室的入口是個什麼樣子。
豈料剛準備出門,就聽到院子裏噗通一聲,有重物落地聲,趕緊凝神閉氣,靜觀其變。
馬小虎跳進院子,慌慌張張地進屋,直奔母親臥室,自己惹了禍事,渭陽警察不日就到,必須趕緊想好對策,晚了要壞事。
他已經想清楚,販毒這事情千萬不能再碰,渭陽這幫人不好惹,人家有錢有勢力,手眼通天,自己一介布衣,根本鬥不過。
村裏有張寬一幹人在,馬小虎不好直接回來,所以把車停在兩裏外,步行回來。其他人都是如此,免得驚擾保鏢。
眼下這情景,張寬一幹人肯定收到風聲,說不定,就在莊裏等著自己一幹人回來呢。
小虎進去母親臥室直接開燈,小鳳還沒睡,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居然是哥哥,好生失望,卻不明顯,奇怪地問,“哥,你這幾天去哪了,怎麼半夜回來?”
母親此時也醒來,問道:“你吃飯了麼?我去給你下麵?”
小虎連忙擺手,低聲道:“別說話,我惹禍了,過幾天有公安來抓我,這次不同以往,抓住就沒命了。”
母女登時就慌了,小鳳要哭,母親卻展現出穩重的一麵,問道:“那你趕緊跑呀。”
小虎道:“跑是肯定的,但不能我一個跑。”馬小虎說著,就把身後的書包拉開,“先給我裝點錢。”
在小鳳驚詫的目光中,母親把自己趕下炕,把褥子一揭,露出炕中間的木板,掀起來,下麵是一包包用塑料袋封好的百元大鈔,一垛垛碼的整整齊齊。
看到這景象,馬小鳳直接就呆住了。
驚訝的同時,也在心裏自問,似乎家裏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除了自己。
馬小虎卡住一垛提出來,用剪刀鉸開塑料膜,把錢全裝進書包封好,才對母親道:“我要沒猜錯,最多三天,馬家莊要亂,我明天買輛車,晚上來接你們,這些錢都得帶走。你們白天不要聲張,跟往常一樣,出了馬家莊,我們去青海當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