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乘客驚豔而貪婪地看著夢璃,夢璃新奇地看著窗外向後飛逝的風景,林如風矛盾地看著夢璃的側臉,忽然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他捂著肚子湊到夢璃耳邊問:“餓不餓?”
夢璃回頭看著他,兩張臉近在咫尺,她雖然懵懂天真,羞澀卻是與生俱來,臉頰暈開一抹粉色,微微頷首。
林如風翻了翻白眼,輕聲嘀咕:“仙人也會餓肚子麼?”
夢璃在他耳邊細聲回答:“夢璃仙力全失,現在跟凡人無異啦。”
林如風權當她還做著仙俠夢沒有醒,到了下一站,拉著還好奇看著窗外景物的她走下公交,來到這一區的一個小美食街,不算高檔,但是人來人往生意很好。
拉著夢璃走進路邊的一個小餐館,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林如風揚聲道:“服務員,兩籠蒸餃,兩籠小籠包。”
在其他顧客怪異目光的注視下,夢璃坐得有點拘謹。林如風用熱水洗了兩個茶杯,給她倒了杯茶,心血來潮跟她開起了玩笑:“來來來,嚐嚐人間的茶跟你以前喝的有什麼不同。”
夢璃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後蹙眉:“又苦又澀,難喝。”
“畢竟是凡品,將就一下吧。”林如風隻得苦笑,這位美人真是太誠實了。
服務生把兩籠蒸餃端上來,盯著古韻精致的夢璃美人一下子看傻了,渾忘了把東西放下,呆呆地看著夢璃一動不動連眼睛都忘了眨。
林如風皺眉道:“我好像還點了兩籠小籠包吧。”
“啊?哦……不好意思。”服務員連忙把蒸餃放到桌子上,戀戀不舍地回去繼續把小籠包端來。
“吃吧,嚐嚐人間的風味小吃。”林如風雖然不信她那什麼九劫天仙雲雲,但她既然跟來了,用這個來開開玩笑調劑調劑,他倒是挺樂意為之。
“怎麼吃?”夢璃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蒸餃,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林如風唉歎著拿起筷子挾起一個蒸餃,蘸了蘸醬料,然後遞到她嘴邊:“張嘴。”夢璃乖乖把小嘴張開,他把這個蒸餃塞進她嘴裏,問:“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夢璃咀嚼了幾下,眉開眼笑地點頭:“嗯。”
她天真純潔的笑容和愉悅滿足的表情映入林如風眼中,猶如一股暖流淌過他的心間,使他莫名心頭一暖,忽然間覺得,其實收留這個中了仙俠毒的神經質妹妹,其實也沒那麼糟糕。要是以前,自己還能給她公主般的生活,但如今……
他的饑餓程度其實比夢璃更甚,但是有道是秀色可餐,看著這張美麗無雙清純可人的臉蛋兒,雖然心裏並沒有什麼邪念,但也足以致使他暫時忘記了饑餓,忘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又挾起一個蒸餃塞進夢璃嘴裏。之後,閑愁未下眉頭,就湧上心頭,他幽然長歎道:“好吃就多吃點,說不定吃了這頓就沒有下頓了。”
他話中有話,夢璃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斂起了笑容,目露奇異和擔心:“哥哥為何歎氣?是否有煩心之事?”
“沒有,我能有什麼煩心的事?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趕緊吃吧。”林如風甩去消極情緒,又往她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自己也放一個蒸餃入口,若無其事地咀嚼起來。
“雖然夢璃的專長是解夢,但是也稍諳看相之術,所謂相由心生,哥哥臉色晦澀,眼睛有陰霾籠罩,雙眉緊鎖眉毛豎起,最近有陰煞之氣纏身,運勢不佳,諸事不順,心情不佳,時常動怒吧。”夢璃手托香腮,盯著林如風的眉目看了一會兒,認真地解讀。
林如風微微一怔,之後失笑搖頭:“我心情都寫在臉上了,會看人臉色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我運勢不佳,心情不暢,你還能看出什麼來?”
“嗯……”夢璃抿唇端詳著他片刻,又說,“你印堂……”
林如風不耐地打斷她的話,把一個小籠包塞進她嘴裏,說道:“別跟我說什麼印堂發黑,必有大難臨頭這樣的鬼話,電視上的江湖騙子都是這麼說的,我沒那麼好騙。”
殊不知,夢璃卻微搖螓首,與有憂慮道:“不是的,哥哥印堂灰暗帶著淡淡紅光,眉毛鬆散,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林如風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這個神經質的妹妹裝神弄鬼的一番胡扯罷了,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這會酒癮又犯了,對服務生道,“服務員,有沒有啤酒啊?來兩瓶凍啤。”
“好咧!”服務生動作麻利開了兩瓶凍啤放到林如風的桌上,乘機近距離偷看了夢璃一眼,驚豔之情表露無遺,就差沒開口讚歎,太美了,說是天仙下凡一點也不過分。
林如風把其中一瓶遞給夢璃,說:“要不要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