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白開著席天賜的蝰蛇,一直擋在後麵銀色奔馳的去路,曹賈幾次想超車都被蝰蛇攔住,曹賈在車裏怒罵卻無濟於事。
陳太白車技很不錯,他從後視鏡裏看了後麵的奔馳一眼,那目光充滿了瘋狂和暴戾,黑色長袖衫的左袖上白色的布條在昏暗的車裏顯得非常刺眼。
前麵的道路突然變窄,左麵是石壁,右麵是滾滾江水,一條彎道出現,陳太白猛然踩緊刹車,綠色的蝰蛇仿佛一條劇毒的青蛇橫在了路中央,餘下的道路不足一輛車通過。
後麵的曹賈被嚇的差點從駕駛坐上跳了起來,幸虧自己的車性能非常優秀,踩下刹車後,在地上滑出了一截,堪堪停在了蝰蛇的一米開外。
曹賈趴在方向盤上猛吸了幾口氣,小心髒劇烈跳動差點就從喉嚨裏蹦出來,曹賈渾身都在顫抖,剛才要是刹車再晚零點幾秒,也許現在這裏就是一副車毀人亡的車禍現場了。
“我草泥馬!你他媽想死啊!”曹賈直接從車座上站了起來,用嘴巴裏怒罵來掩飾自己的心有餘悸。
蝰蛇的車門抬起,車上的少年走了下來,曹賈忽然打了個寒顫,他看不清那個人的麵目,他腦子裏突然在想,那張看不清的臉是不是青麵獠牙。
陳太白一言不發的向奔馳走了過去,曹賈罵了一句後,就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陳太白走到奔馳車門邊,抬起頭。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混沌無光,就像兩個黑洞,散發著噬人的氣息。
“你幹嘛!給老子讓開!”陳太白伸出手抓隻了站在車座上的曹賈,曹賈頓時嚇得聲音都變的尖細。
陳太白不言不語,猛然用力將曹賈從車裏拽了出來。曹賈嚇急了,就像潑婦一樣在陳太白的身上胡亂踢打,陳太白也不躲,就是將曹賈高高舉起,然後向江邊走去。
“你他媽放開我!我爸是警察局長!你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們全家!”曹賈聲嘶力竭的吼叫,可是陳太白就像聾子一樣仿若未聞。
無論他怎麼呼喊叫罵,回應他的隻有夜的寂靜,無聲的恐懼,全身的皮膚幾乎都麻木。
一直走到防護攔外麵,低頭就可以隱約看見洶湧的江水,夜風忽驟,曹賈全身冷的僵硬了,甚至連嘴巴都張不開。
他突然發現,當自己的腳離開了地麵後,自己的命似乎也跟著脫離。這一切都被別人掌握在了手中。
“紫薇,哥哥給你報仇!”這是一個極致平淡的聲音,平淡到夜風一吹就隨風而逝。
曹賈雙目圓睜的想要看清舉著自己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可是就那平淡的一句話,他突然感覺靈魂已經出竅,他看見星空的閃耀,夜風在吹習他的耳畔仿若母親的愛撫,江水是搖籃,等待他的歸來……
距離陳太白停車的彎道0.5公裏的地方,上演了一幕駭人的車禍,路麵上隻有一輛麵目全非的暗灰色瑪莎拉蒂,車頭已經變形。而那輛一直調戲瑪莎拉蒂的黃色蘭博基尼已經不知去向。向右看,路邊的防護攔不知被什麼東西撞開了一個大口子。
車頭嚴重變形的瑪莎拉蒂上空無一人。
漆黑的新安公路上,一點火星在路邊移動,忽明忽暗。李昱叼著煙,徒步向回走,身後跟著一個柔弱纖細的身影。
忽然,一輛沒開燈的車迎麵而來,車停在李昱跟前,陳太白從車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李昱麵前,夜太黑,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麵目,李昱身後的倩影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