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韶安,我想就算明天早上我要去約會,你也沒必要對我做出這副表情吧?”
嘴角輕輕抽了一下,舒茜剛剛還覺得兩個人其實也還能做做朋友,這念頭在這一秒浮現在腦海裏之後,她又慶幸剛才幸好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們這樣的兩個人,她還真是足夠天真,才覺得離婚後還能做做朋友!
“我什麼表情了?”
後知後覺,修長的指尖慢慢滑到自個兒的下巴上。
感覺前一刻還真是他太過激動了,莫韶安眸光瞬間清冷了不少,連帶嗓音都低沉起來,“提醒你一句罷了。”
凝著男人轉身往前走,舒茜秀眉輕蹙,“我用得著你提醒我什麼?”
“提醒你,男人沒這麼單純,也沒這麼富有愛心!”
話音剛落,莫韶安諷刺的扯了扯唇角,握著手中的鑰匙打開麵前豪車車鎖,下一刻修長挺拔的身姿已經一彎腰,消沒在了駕駛座車門前。
舒茜眉心遲遲沒有舒展開,隔著幾步的距離,她楞了一下,才好笑的挑眉,“莫韶安,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一言不合,就成了現在的局麵。
剛握上方向盤的右手改放在眉心位置輕輕揉捏了一下,下一刻,深沉的嗓音如流水般慢慢流淌出來,“隨你怎麼想!”
車子上路,後視鏡裏女人跺腳的動作幼稚又新鮮。
緊擰的眉心舒展了一下,緊跟著連太陽穴似乎也跟著突突的跳著疼起來。
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對這個女人這麼有耐心了?
請她吃飯?約她改天看爺爺?
甚至前一個夜晚,看著她睡在軟榻上不安生的模樣,居然心生憐惜,轉而將她抱上床,為此不惜一整夜沒休息好,隔天早上洗了冷水澡又匆匆從老宅離開。
這些……
一抹陰鷲慢慢爬上男人沉浸在黑暗中的深邃俊臉,半晌,原本勻速行駛在道路上的勞斯萊斯,突然往路邊的綠化帶方向靠去。
刺啦——
尖銳的刹車聲響起,黑夜裏這條道上的車輛並不多,除了走在他後麵的車裏的開車司機楞了一下,其餘根本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而開車的莫韶安,更仿佛這刹車太自然不過。
在黑暗中的車廂裏靜默了好一會兒,修長的指節才從隨身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來一包香煙,抽出一支夾在手指間。
多久沒抽煙了?
當一縷薄薄的煙霧在車廂裏蔓延開,煙味兒令人著迷又厭惡的飄散開,莫韶安腦袋裏突然湧現出一幅畫麵。
兩年多以前,也就是孫嘉瑜剛離開那會兒。
從繁忙的工作中剛抬起頭,原本還以為他更需要酒精和香煙的慰藉才能稍稍好受。
可他的世界,那麼猝不及防的,就出現了舒茜這個女人……
這一切,看似沒有規律可循,再自然不過,原因也是因為上一代老爺子的約定。
可,越是沒有規律,看似再正常不過的事,放到她身上,似乎,也不正常至極!
……
第二次了!
當看著勞斯萊斯飛馳一般的離開,舒茜狠狠跺腳,恨不得將那個帶著自己大老遠來這裏吃飯的男人給生吞活剝了!
早知道她自己吃飯也不至於來這麼遠的地方,現在可好,這麼高檔的地方連出租車都不好打到,讓她自己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