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比被一個曾經自己主動拋棄過的男人拋棄,還要痛苦的?
刹那間,仿佛所有的風景全部失色,所有的美食瞬間寡然無味,甚至連漫長的人生,細細想來,也再沒有令人渴望的歸屬。
終於從醫院死心的回家,可一天一天,孫嘉瑜所體會到的,隻有漫長的度日如年的滋味兒。
那個人好像根本就記不得她的存在了。
“妹妹!”
已經記不得是多少次……
正午的陽光下,孫嘉瑜坐在飄窗上,身下墊著厚厚的長毛毯子,卻溫暖不了一丁點屬於她的那一塊心髒。
“你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你再這樣下去,爸媽都要為你的事情急出病來了!”
身邊,孫嘉墨丟下了手中的工作特意回到家,可麵對孫嘉瑜徹底的無視,讓他挫敗又無奈。
好話壞話都已經說盡了,孫嘉瑜的耳朵卻好像被什麼給捂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你現在每天坐在這裏,要不就是躺在床上,根本就挽回不了你要的那個男人的心!”
是真覺得這樣下去不光會毀了孫嘉瑜本身,連帶這個家也會變得亂七八糟。
孫嘉墨正了正眸光,隨手拖了一把椅子在孫嘉瑜麵前坐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跟妹妹平視:“你說你,到底有在跟我說話嗎?”
空氣,靜默。
孫嘉瑜還是一動不動,好像那根本就是一具木偶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沒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念頭。
孫嘉墨狠狠吸了口氣,眼底的陰沉在刹那間風起雲湧般的肆意奔騰。
在醫院的時候,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孫嘉瑜至少還知道要生氣,那會兒將他罵的狗血噴頭他也都認了。
可是自從回到家,怎麼等也等不來莫韶安來家裏麵,打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甚至後麵電話突然就打不通了。
舒拓已經被釋放了,這消息原本他知道的時候也沒有打算告訴孫嘉瑜,但那麼巧合,他在講電話的時候,恰好她從樓下上來,聽了個正著。
可,繼而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就變得徹底的呆滯不理人了。
“你再這樣子,要不然我重新將你送回醫院裏去,要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我讓精神科的同事替你好好看看!”
每次都是自言自語,連父母每次也都是這樣,一想起孫嘉墨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頓了頓,見孫嘉瑜眼眸輕輕眨動,他又忽的冷笑了一聲:“或者你這麼想見莫韶安,拚了你哥的這條老命,我去把他綁來!”
“……”
“孫嘉瑜你別給我裝啞巴,你倒是說話呀!”
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孫嘉墨火冒三丈的看著半死不活,沒有半點精神的漂亮妹妹。
說好聽點,她現在的樣子像沒有生命力的布偶娃娃;說難聽了,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著還真像一隻被抽空了空氣的破布袋子!
“你還真不說話是吧?”
孫嘉墨還是真發火了,冷哼了一聲,他將椅子一推,“行,叫不來莫韶安,你哥我找人去綁了他!我就不信還真不能把他給我弄來!”
“哥!”
孫嘉墨長腿幾步邁到了門口,孫嘉瑜的聲音沙啞難聽,但那聲哥,還是被孫嘉墨給清楚的聽在了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