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氏和兩個女兒的身影走遠了,一直笑著的司馬遹臉色就變得淡然了下來,旁邊的兩個伴讀衛璪和王卓都圍上來拱手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這一下子就抱得了兩個美人歸!”
等到這恭維話一過,衛璪眼珠一轉,便問道,“仲寶心中實在不解,以公子的身份,隻要稍微示意一下,想必那王家也不敢不從吧?為什麼公子還要把貼身帶著的玉佩送給王家做為信物,隻要公子放出風聲,難道這世上還真有人敢同公子搶嗎?”
聽了這話,司馬遹心下沉默不語,良久才道,“難保這世上就有那些自視過高,心氣過人之輩,又是出身於世家大族,到時他非要同本公子搶,如果再加上朝中有人支持他的話,本公子難道還能和他對薄於公堂不成?”聽了這話,衛璪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更重了,難道殿下知道將來有什麼人同自己搶妻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司馬遹看著王卓也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張了幾次口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就笑道,“我們幾個之間,有什麼話還不能說嗎?”聽了這話,王卓臉色一喜,“公子,您先前不是說要遊洛陽嗎?那現在還遊不遊呢?”王卓問這話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先前司馬遹對那個郭氏說自己有事不去銅駝街了,可王卓心裏還記掛著這事了,他家也是住在銅駝街,他還想著到時候把司馬遹請進家去,款待一番了,到時家裏的長輩肯定對他刮目相看,娘親的地位也有所提高啊!
司馬遹聽了,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既然先前已經說了不去銅駝街,還是不去了吧,這王家在世家中也是屬於枝繁葉茂的那種,難保不會有人認識本公子,到時給郭氏一說,本公子到時候便不便登門了!”
看著王卓失望的表情,司馬遹還以為他是為不能遊洛陽而不開心,就笑道,“銅駝街不能去了,我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嗎!現在已經到了城南了,就順著這些街市一直走到城東,到時直接回宮就行了,到時想必也晚了!”
聽了這話,眾人自是沒有反對的道理,上了馬,慢慢騰騰地往前麵走去,等走了一會兒衛璪又側過身子,策馬上前一步,問道,“公子,仲寶心裏還是不解,您既然喜歡那兩個小姑娘,為什麼不直接納入宮中了,還有,今日既然定親,總該也要去一下王家吧!”
司馬遹笑著答道,“按道理來講,雖說隻是口頭約定,可按社會倫理人情來講,本公子也是要去一下王家以示尊敬!”看到兩個伴讀點了點頭,就繼續道,“實話就是本公子不是很喜歡這王家的王衍和那個郭氏,他們倆的為人實在是讓本公子不敢苟同,還是等過兩年本公子再上門吧!”這話聽得旁邊的衛璪與王卓直翻白眼,您這就真成了一條白眼狼了,喜歡上了人家的兩個女兒,卻又不待見女孩兒的父母,實在是不知用什麼話來形容你了?
司馬遹其實也有著自己的考慮!這王衍喜好清談,什麼時候都愛拿著一個白玉塵尾,誇誇其談,在任上也是不理政事,真要是讓這樣的人進入朝堂中樞,影響到其它的官員,到時後悔可就晚了!
銅駝街,靠近街尾的地方,臨街第一排後麵有一座三進的小院,最前麵的大廳是招待客人用的,中間的幾間廂房是給男姓家仆與護院們住的,最後麵的主院與廂房就是主人家與家中婢女住的,看著這小院的格調,就知道這戶人家在洛陽也不是屬於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雖然住在銅駝街,可沒有住進第一排,就已經表明了小院主人現在的沒落趨勢!
郭氏帶著兩個女兒進了院門,吩咐身邊的幾個婢女把司馬遹送給她的幾錠金子送去她的房間,自己卻帶著兩個女兒到書房去找丈夫,她自己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這王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啊!
不理兩個女兒嘟著的小嘴,她在路上都已經給兩個女兒說了,那個黃公子是個來曆非凡的大人物,你們兩個能嫁給他可真是祖輩墳上冒青煙了!拉著兩個女兒的手,她現在感覺這兩個女兒就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有了這兩個女兒,看那些親族還敢不敢說自己是一隻下不了公雞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