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看著周宇臉上的慶幸之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這後續的事不用本王來吩咐你怎麼做吧?”
周宇答道,“回殿下,這幾具刺客的屍體末將會運回皇宮,至於整天條街的人末將會通知司隸校尉,把他們控製起來,審問清楚!”
“具體的過程本王不問,但是也不要因為這件事牽連普通百姓,他們有許多人都是無辜的,還有不要透露本王的身份!”司馬遹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天下人知道了會怎麼想,當今陛下預定的第三代繼承人居然被刺殺?那不是說朝中不穩定,到時肯定會引起無數人的猜疑與聯想,也會讓無數野心家蠢蠢欲動!
“是,末將遵命!”
待一群人族擁著司馬遹離去之後,大街上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沒想到剛才遇刺的還是個王爺?不知是哪個王爺那麼倒黴,居然有人要殺他?還沒等他們議論完,接著就有大批的軍士如狼似虎地用刀驅趕著他們站到一邊,街上頓時又亂成一團,有的人還哭叫不休,沒想到自己隻是適逢其會,純屬無妄之災啊!
在離此甚遠的一棟二層小樓裏,二樓有兩人觀看了刺殺事件的整個過程,雖然隔得很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看了個大概,等到司馬遹走後,一人隨後關上窗子!
“如何,我們這位廣陵王殿下很英勇吧,單對單居然幹掉了一個刺客!”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儒生笑吟吟地道,好似早就胸有成竹!
“沒想到,老頭子還真疼他啊,居然還有弓箭手隨身保護他!”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狠狠地道,說著還用力拍一下窗欞,那窗欞吃痛,發出“嗡嗡”地響聲。
“王爺,在下早就說過,憑刺殺這種末流手段是成不了大事的,這不是正途!”中年男子一臉正色地勸道,“殿下,隻有集齊朝中的人脈,到時再想辦法掌管禁軍的兵權,那時大勢在手,誰可阻擋,天下唾手可得!”儒生說著,露出一臉狂熱的表情!
“沒關係,其實本王也沒想過這一次能夠成功,頂多隻算是試試水罷了,本王這個皇侄不像他的父親,本王那個二哥,整天都呆在東宮,讓本王找不到機會,不過皇侄喜歡出宮來玩,本王就有了許多機會,反正這次摸清了他的底細,下次準備的人再多一些,打探得再精確一些,隻要讓本王成功一次,這大晉的天下不就會變天了嗎?”
看到那青年王爺不聽自己的勸告,中年儒生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位爺自恃勇武,為人卻又剛愎自用,本來他不是自己最好的輔助人選,可是我也隻能扶助他將來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身後的鬼哭狼嚎聲傳來,司馬遹心裏沒有絲毫內疚的意味,這裏麵的人或許大多都是冤枉的,但肯定有刺客的同黨,再說他已經吩咐下去不要牽連普通百姓,這必要的過場還是要走的,難道自己被刺殺了還沒有一點反應嗎?
走出這條街道,上了周宇安排的一輛馬車,司馬遹的心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直到此時,他的心裏才感覺到有些後怕,先前的鎮靜完全不見,麵對刺客勇往直前的豪氣早已消失,他的身體有些發軟,靠在小綠和煙兒的身上,身體還有些發抖,聞著熟悉的氣味,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如果這次讓他們得逞了,那我是不是就這麼白死了?
如果這次讓他們成功了,那母親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
想到這些問題可能出現的答案,司馬遹就渾身直冒冷汗,從後世的曆史得知,太子妃會是他以後最主要的對手,加上現在那個貌似很可疑的皇後,所以他隻會想到防備來自宮中的威脅,所以他才會這麼喜歡出宮,不僅是裏麵無聊,更重要的是裏麵有著兩個想至他於死地的人存在,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會影響到很大一部份人的利益,除了賈後與皇後之外,還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
後世的曆史書上,對西晉的描寫很是模糊,很多關鍵的地方沒有寫清楚,司馬遹也不會清楚自己到底在史上有多少人想要殺他,隻是經過這麼一來,他已然想得非常清楚,宮外同宮裏一樣,步步都是殺機,處處都是險境!
想到這裏,司馬遹的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暴戾地想法,不管誰想讓我死,我都要他死無全屍,滿門抄斬!!司馬遹牙癢癢地同時伸口一咬,就咬住了煙兒的肩膀,煙兒身上的清香散入司馬遹的鼻中,才讓他漸漸清醒過來!
重生以來的小心謹慎與十多年來的步履維艱早就讓司馬遹的心裏不堪重負,他曾多次想過要先把在曆史上害自己的那些人除掉,太子妃就是第一個,可是在那個封建社會,講究的就是宗法倫理,他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除去太子妃,隻有假手於武帝,武帝對他隱諱的提示完全表示了反對,他也就沒轍了,隻好繼續與太子妃虛與偽蛇,一副母慈子孝,和樂融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