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想起那天去送司馬允時,他就對自己頗為親呢,臨走時還對自己眨眨眼,想來他也是個明白人,“這樣,馬上給他回信,等淮南王到任後,讓他先去拜訪一下,可以透露自己東宮侍衛的身份,有事也可以去找淮南王幫忙,他做起事來也方便一些!”
“壽春鬆一點沒關係,襄陽那邊,要根寶盯緊一點,如果有可能,楚王具體至哪天什麼時候用膳,晚上在哪個女人榻上睡覺都要記得清清楚楚,還有,最重要的是楚王有沒有私自訓練軍隊,購買糧草,這一點最重要,如果有就記下了,沒有最好!”司馬遹想起送他那天,楚王對自己的態度那是明擺著的,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自己對他也不會留什麼情麵!
“是!”司馬雅雖然同是宗室,但他的血緣距現在的皇室早就已經很遠了,聽到自家殿下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楚王要謀反似的,他心中也是一緊,趕緊應一聲。
慕容珊珊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自己兩歲的少年發號施令之間,身上透著凜然的威嚴,眼中神彩溢出,有如智珠在握,下麵的幾人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君主,絕對的服從,就像是哥哥屬下的親衛看著哥哥一樣,都是一臉的狂熱和信服!
司馬遹攤開北地地圖,注意著上麵熟悉的地名,長安,鄴城,許昌幾地都已經有人去開拓,那麼遍地開花的計劃應該要開始實行了,太原,上黨,平原,常山等郡要先行一步,曆史上的劉淵就是在並州起兵,這些地方至關重要,然後是涼州一地的羌羯等胡族,最後才是幽州,平州兩地遼東鮮卑,不過可以先在一州之治紮個根子,以後也好方便行事!
慕容珊珊看到司馬遹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幾點,都是北方胡漢混居之地,尤其是他的手指指在幽州,平州兩地時,她的心就嘭嘭地亂跳起來,她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小女孩。
看司馬遹吩咐手下的樣子,什麼淮南王,楚王她都不認識,但也不妨礙她知道,他是在布一個很大的局,這其中多次出現在司馬遹口中的劉淵就是一個重要人物,那麼,他指向的幽州之地不是在防備我鮮卑族嗎?
司馬遹考慮良久,就道,“等柳三安排好壽春之地的事後,讓他在年底前返回京城,讓他找個信得過的人代替他吧!”
說來說去,還是司馬遹的根基太淺,導致他無人可用,就是用了也不能太相信,司馬遹從席上起身,走了兩步後,對下麵的人道,“你們幾個誰願意像柳三和根寶一樣去北地開分店,地點就在並州一帶!”
下麵的三人中士猗是個肌肉男,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自己也需要他的武力保護自己,剩下的就隻有司馬雅和周安順了,周安順瞧了瞧司馬雅,一咬牙道,“殿下,小人願去!”
平時有事的時候,殿下都是安排司馬雅去做,自己在旁邊倒像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如果自己不能讓殿下對我另眼相看,那麼跟著他也沒有出頭的機會,但眼前就有一個,雖然很困難,但自己不試一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周安順如是想道。
“你?”說實話,司馬遹以前並沒有把周安順和趙家寶放在心上,不過他們幾人怎麼都是柳三他們推薦過來的,尤其是刺殺事件過後,他明顯感覺這兩人比以前有活力多了,司馬遹隻是考慮一下,就點點頭,“行,就你吧,這幾天你先跟著家寶在洛陽的店裏多學一點,具體怎麼做生意的不用你管,但關鍵的是怎麼收集情報,這些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學會的!”
“是,殿下,小人一定不負您所望!”周安順看到殿下點頭答應,激動地抱拳躬身並立下保證!
“先不急,自己有把握了再去,現在是七月,九月動身吧,兩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學點東西了,這些也不是很難,到時候本王會派柳三來前來幫你!”司馬遹溫和地笑道,頓了一頓,又對下麵的三人道,“你們如果有什麼可信的親戚朋友,都可以讓他們跟著安順去北方曆練,別的不敢說,工錢絕對是管夠的!”
司馬雅和士猗兩人,司馬遹是不準備把他們兩人派往別的地方去了,人手不夠,就隻能在親信的周圍去找,嗯,還有謝家,陳郡就在豫州,離洛陽也不遠,讓謝衡派點人跟著去,想必他是很願意的吧!
去北方開店的事可以放在一邊了,急也急不來,那麼剩下的就是城外莊園中莊兵的試練了,話說自己養了他們也有三年了,應該拉出來進行實戰了吧,這關中不是盜匪橫生嗎,這兩年被欺壓而做流寇的外族人是越來越多了,就拿他們來試試這刀利不利吧!司馬遹默默地在心中為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外族人致哀,他們會成為自己手下那支人馬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