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的速度很快,不過盞茶功夫,他就回來了,不過他的臉色有些古怪,他上前來就向司馬遹拱手道,“公子,是您莊園中的莊戶們和楊家的莊戶!”
“啥?是本公子的莊戶?”司馬遹還真是沒想到,自己一來就能看到一場好戲,馬上來了興趣,“是什麼原因,還有,楊家那麼多人,具體是哪個啊?”
司馬雅一陣尷尬,“這個,沒有問的那麼清楚!”
“那還不去問?”
慕容珊珊看著司馬遹有點興奮的樣子,就笑道,“殿下,不就是百姓們械鬥嗎,有什麼可高興的?”
“現在不是無聊麼,再說正好看看本公子手下莊丁們的戰力如何,訓練了兩三年,要是連那些種田的都打不過,那本公子的臉可要被他們丟到家了!”司馬遹一臉正經地道。
慕容珊珊轉過頭就不說話了,這個理由,貌似很正經,可還是改變不了司馬遹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竊笑,不就是喜歡看熱鬧嗎,這是中原人的天性!慕容珊珊暗道,不過我也喜歡!
很快的,司馬雅又回來了,“公子,是為了搶水的問題,您也知道,這麥子現在正到了關鍵的時候,如果缺了水,這收成可就不好了!”
無論是什麼地方,缺水都是一個大問題,“這洛陽周邊不是有許多的小河流嗎?甚至還有洛水這等大河,應該是不缺水的呀!“司馬遹奇怪地問道。
“殿下,是楊家的人恃強霸道,他們想搶占水源,想把那條小河從中給堵了,然後不讓它流到下遊去,而您的莊園正好在下遊,莊戶們自然是不幹的,所以這就鬧起來了!”
那也不對吧,這莊園可是羊玄之買的,泰山羊氏可不輸於他們弘農楊氏,難道是莊園中的管事自我感覺良好,才下了這麼一個荒唐的決定?
“走,跟上去看看!”司馬遹手一揮,朝前行去,正好看看是怎麼回事!
越走近,就越能聽到前麵的吵鬧聲,司馬遹一群人走到邊上一看,這小河還真不是很大,也就三米多寬的樣子,河底都能看得到,河邊上還有對麵那群人正挖掘了一半的土塊,散亂地堆在一邊,顯然是幹了一半就被人止住了。
兩群人對峙而立,各有二三十人的樣子,都是毫不示弱,各執槍棒,為首領頭的年紀都不是很老,大約也就四十來歲,還有一個身穿綢衣的中年人此時正在一旁冷笑不語,看他的樣子也就知道這事應該跟他有關係!
隻是司馬遹這群人過來後,逐漸把他們的吵鬧聲給止住了,三百人的騎士隊伍,尤其是個個都是一身豪門世家的侍衛奴仆打扮,還是很有震撼力的,光看那幾百匹馬行來時的衝擊力,就給人一種很大的壓迫感,尤其那為首的一個貴公子,居然在馬上還摟著一個漂亮女子,莫不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出來遊玩???
或許是受玄學影響,魏晉之時清談之風盛行,士人愛好遊山玩水,全家出行,護衛隨駕,牛車轆轆,百姓們早已見怪不怪了,隻不過這位公子的手下全部騎馬不說,居然摟著一個女子出行,怎麼看怎麼奇怪!
那個華服中年人也是個有點見識的,知道麵前這位可能來頭不小,他馬上上前作了一揖,“這位公子,小人是弘農楊氏莊園的管家楊雲風,這廂有禮了!下人們正在這裏處理一些雜事,還請公子避開一點,免得傷了公子的貴體就不好了!”
司馬遹理都沒理他,隻是摟著慕容珊珊不說話,麵上笑吟吟地,絲毫看不出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司馬雅這時催馬上前一步,怒聲道,“放肆,你是什麼人,居然也敢威脅公子?”
楊雲風麵色一變,自從做了楊氏在城外的管家,隨著楊氏在朝中的得勢,哪個人和自己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盡管他知道那些人不是看自己的麵子,而是給自己身後的弘農楊氏麵子,但還是讓楊雲風從心底有一種優越感,看吧!你們身份比老子高又怎樣?還不是要在老子麵前低下你們的頭,然後矮著身子和老子說話!
可是,今天居然有一個侍衛模樣的年青人居然敢於無視他的身份,無視他先前特意提到過弘農楊氏四字,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如果是那個貴公子也就罷了,看他的來頭還真不小,可是你一個家奴,居然也敢瞧不起我?
楊雲風沒有出聲,隻是又作了一個揖,“這位公子,小人是弘農楊氏的管家,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還請告知一下尊姓大名,如果同楊家有舊,正好請您去莊上遊玩兩天,不然老爺知道您過門而不入也會怪小人沒有招待好貴客的!”
楊雲風心裏雖然惱火,可是他也不是笨蛋,先把這幫人的來曆套出來再說,如果真同楊家有舊,那就好吃好喝好招待,如果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門小戶公子哥,哼哼……我會讓他知道得罪了我楊大管家是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