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什麼貴人,你看一下,那些家夥隻是利用阿西淙幫他們聚斂錢財,要是阿西淙真出了什麼事,你看他們會不會幫他出頭,要知道現在的天下,是漢人的天下!"
阿木延原來也是小有身家的匈奴牧民,可是他不僅要受到漢人地主的剝削,這族中的首腦對普通牧民也要征收稅賦,除了上交漢人地主的份額之外,其他的還要上交一半給首腦,這簡直就是讓人活不下去了,阿木延對所謂的匈奴貴人是恨之入骨的,漢族人也就算了,身為同族,都有著同一個祖宗,流著同樣的血,居然也會落井下石?
正在他們談話的同時,帳外響起一陣陣啼噠啼噠的馬蹄聲,還有韁繩勒過馬兒發出的嘶鳴聲,由這點可以看出他們的人已經上山了,兩人顧不得再說,一起奔出了大帳.
李世傑帶領著莊丁們騎馬上山時,也不知是不是這裏的匪徒太過自信還是太懶,上到山腰的時候才發現了幾個巡山的匪徒,那些匪徒看到他們也是麵色一變,立即往山上奔去,可是兩隻腳怎麼跑得過馬腿,用弓箭射死了幾個之後,還是有幾個漏雨之魚順著小路逃了上去,李世傑大喝一聲,"迅速前進,爭取在他們沒有準備好之前,全部上到山頂!"
眾兵丁現在也知道這是關鍵的時候,隻要他們在匪徒們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上到山頂,憑著他們的強弓利箭,這場仗就可以說是勝了一大半,莊丁們心中狂喜,手下卻不敢怠慢,口中斥喝馬兒的同時,還要看清腳下的地形,可是一路上山,居然絲毫無阻!
奔到山頂才發現,匪徒們正在集合人馬了,人手不少,那些匪徒中間居然還有幾十匹馬,上麵也坐著人了,莊丁們這才佩服李世傑的先見之明,要是先前不明底細地一股腦兒衝上來,恐怕會損失慘重吧!
不顧眾莊丁們望來的崇拜目光,李世傑看著對麵的匪徒卻是眼中一冷,"上弦!"身後的莊丁們聽到命令,雙腿夾住馬腹,反手從身後抽出弓來,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一搭一瞄,立馬就對準了前麵不足幾百步的匪徒們!
眾匪徒們都還在鬧哄哄地時候,那邊的李世傑他們就上山了,看到清一色的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出現,匪徒們的心都涼了,這手裏就更是忙中出錯,怎麼也集不成隊形,更重要的是沒有一個打頭的帶著,他們就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阿木延與刀疤出來時,正好看到二百騎士人手一弓,箭指己方,兩人嚇了一跳後也反應過來,這來人不像是阿西淙的人馬,這些人怎麼看怎麼像漢人啊!
阿木延看到對麵的人隻是指著自己這麵,應該沒有趕緊殺絕的打算,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趕緊上前,行了一個漢人的禮節,"這位漢人兄弟,小人是這裏的首領阿木延,是不是手下人有哪裏得罪了您,隻要您說出來,我一定剝了他的皮!"
聽到首領這話,其餘的匪徒都是一陣騷動,這要是被選作了替罪羊,怎麼也是活不下來了,阿木延還沒說話,旁邊的刀疤臉就冷哼一聲,懾於刀疤臉的餘威,眾匪徒安靜下來,靜聽首領與那帶頭的漢人說話.
李世傑看著對麵這個有些油滑的匈奴人,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遠在襄陽的劉根寶,兩人都是差不多的德性,"我也不多說什麼,隻有一句話,你們這些匪盜能夠在太原郡存在這麼久,怎麼也應該同那些匈奴貴族有些聯係,隻要你們把這些和他們有瓜葛的人殺了,我就放過你們!"
聽到李世傑這話,阿木延臉色一變,這可怎麼得了,這不是明顯的要掘我們的根嗎?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刀疤臉,刀疤臉聞言怒氣勃發,臉色脹紅,心下卻在思量,自己在外麵表現的不過是同匈奴族中的人有些交情而已,難道他們知道了自己暗中的身份,所以才來剿滅自己?
想到這裏,刀疤臉把臉一轉,對著阿木延說道,"首領,我們怎麼說也是匈奴人,同一個祖先,難道你要因為這個漢人的一句話,就把我們匈奴族人交出去嗎?"
刀疤臉此言一出,剩下的匪徒們臉色都是一變,自從幾十年前呼廚泉單於被擒到洛陽後,匈奴人就像是漢人養的奴隸一樣,對於漢人,他們一向是沒有好感,一上升到民族*對立的問題上,阿木延也不敢無視下麵人的心意.
看到對麵的匪徒漸有同仇敵愾地轉變,李世傑心下一轉,都是這個刀疤臉一句話惹的禍,想必他就是關鍵人物,眼神一眯,快速地從背後抽弓搭箭,也不瞄準,就是一箭向刀疤臉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