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大晉皇帝詔曰:東安公司馬繇首倡義舉,興複皇室,於昨夜誅殺意圖謀逆之楊氏一族,功績卓著,著晉封為東安王,食邑兩萬戶,欽此!”
隨著那宦官的聲音一落,原先已經認輸的司馬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遲來的”聖旨”而不知所措!早一點來啊!要不然本公也不會給太子逼得進退兩難!司馬繇心裏恨恨地想道!
“東安王,還不接旨!”那宦官看到司馬繇發呆,以為他歡喜得瘋了,遂好意地提醒了一下!
司馬繇聽到話,一驚過後,馬上磕頭領旨謝恩!
司馬遹站起身來,率先拱手恭賀,滿麵笑容,”恭喜東安王,今日得封王爵,他日本宮還要獻上賀禮一份!”接著他話音一落,轉口說道,”馬上就要早朝了,東安王還是快點吩咐他們把這些人送入廷尉大牢吧,讓廷尉裴公來處理這件此事吧!”
司馬繇手捏聖旨,手中聖旨不時轉動兩下,顯示出他內心裏正陷入激烈地鬥爭之中,到底要不要反口?司馬繇就那麼定定地站在那裏,臉上也不時抽動兩下,聽了太子的話也不回答,旁邊的大臣這時也發現了司馬繇的不對勁,心有玲瓏竅的大臣心中一動,莫不是司馬繇這個家夥以為封了王就可以抗衡太子,想要反悔不成?
說真的,司馬繇心裏還真就在想著怎麼反悔了!剛剛他被太子所逼,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屠刀,還被太子幾句話給憋悶得快要吐出血來了,不僅是因為這件事他不占理,更重要的是兩人之間,那身份上的巨大差距,一個是當今太子,國之諸君,一個隻是宗室旁枝,連王爵都沒封的閑散宗室,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是現在不同了,剛剛他被封為東安王,食邑兩萬戶,也是大國藩王,整個晉朝都沒有幾人得封,相比之前,這身份可是提高了百倍不止,難怪他起了要同太子別一別手腕的念頭!
司馬越看著司馬繇好像要幹傻事,心下一急,馬上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你糊塗了?太子是什麼人?你想剛封王就被廢嗎?以太子在陛下麵前的影響力,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這是眾目睽睽之下,隻要你同太子起了齷齪,你就是再有理,也隻有死路一條!”
司馬繇給這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沒錯,太子是君,自己是臣,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同太子起了爭執,不管對錯,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為了皇室的尊嚴,即便賈後也保不了自己,說不定自己剛封王就要被廢,那可就是一個大笑話了!
“太子言之有理,臣也讚同!”渾身出了一層冷汗的司馬繇,這時看到太子那笑眯眯地俊臉,身上忽地起了一層寒意,要是自己剛才真的…恐怕...
而剛才打算看好戲的大臣們都失望了,心下齊齊一歎,同時又不無惡意地想道,東安王,你就膽子大一點嗎!
“嗯,東安王如此明理,本宮也就放心了,那本宮就先入宮了!”司馬遹看到司馬繇認輸,就不已為甚,他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這個沒什麼頭腦的司馬繇,而是皇宮中的賈後!
“恭送太子!”看到太子翻身上馬,司馬繇與其他大臣都趕緊行禮,司馬遹緩步驅馬,走到那剛才宣旨的宦官麵前,這宦官不是別人,正是董猛!
董猛看到太子朝自己而來,心下一動,剛才太子與東安王的暗中較量,他也看在眼裏,這時他才越發明白主子的高瞻遠矚,這個太子不是一般人啊!
“奴婢叩見太子!”董猛趕緊翻身下馬,給騎馬而來的司馬遹行禮,
“原來是小猛子啊,你剛從宮中出來,本宮正想問你,父皇在式乾殿還是太極殿啊?”司馬遹這話問得很是巧妙,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
“回太子,奴婢出來時,陛下還在式乾殿!”董猛依舊是畢恭畢敬,太子沒讓起身他就沒起來,
“嗯,平身吧!”
問完這話,司馬遹就打馬奔行,直往皇宮而去,他要在早朝之前先見惠帝一麵,不然這些人都是白救的!
看到太子遠去的身影,司馬繇身邊那家將湊近輕聲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那個..裴楷大人還被關在廷尉大牢裏麵了!”
司馬繇看著臉上極盡諂媚之色的家將,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你個白癡,不知道放人啊!”說完之後,就怒氣衝衝地走到董猛麵前!
”楊氏一族的人還有多少沒有殺掉?”兩人互相見過禮後,董猛首先問道,
“楊家的人都殺得差不多了,其餘地也隻是一些小卒子,要不然本王剛才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範,對了,太後之母龐氏因為身份不同,還沒有誅殺!”司馬繇說到最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留下了這麼大條尾巴沒有處理幹淨,實在不好意思去見皇後!
“沒關係,太後都自身難保了,沒殺就沒殺吧!”董猛對於司馬繇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隻要楊氏族人給殺得差不多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龐氏一介婦人,手無縛雞之力,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