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又從京城傳來消息,午時之前洛陽城已經派出了十二波信使,可是小人隻攔截到十波,還有兩波不見人影”說到這裏,司馬雅麵色微紅,低下頭顱,伏地請罪,”此乃小人之罪也!”
司馬遹聞言微微諤然,剛剛聽說抓了十波人馬時,他心裏已經很吃驚了,沒想到自己這邊還有兩波人馬沒有攔住.
真是看得起本宮啊,心中冷笑,麵上卻滿麵笑容,”恕你無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們趕到了我們的前方,一個是還沒有趕到涵穀關.”
聽到公子這樣說,司馬雅剛鬆了口氣,可沒想到司馬遹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可能,是你們先前動手的時候,漏了什麼行跡給他們看到了,他們不走涵穀關,而是繞路走了!”
司馬雅心裏又是一緊,抬頭問道,”那..公子,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司馬遹反問道,”抓人的過程中,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這正是小人要說的第二個壞消息,在抓第四波騎士時,有一人給逃脫了,他的馬很快,這人也很機靈,好像是重新逃回了涵穀關,兄弟們也追之不及!”
這一下,司馬遹的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留幾個人等候後麵的禁軍,其餘人等,馬上啟程!”
“公子???”司馬雅張嘴問道,”那些被捉的信使怎麼辦?還有數十人之多了!”
“把他們都留在這裏,等本公子從長安回來時再說,現在也沒時間審問他們了!”
“是!”
官道上,五百多名青衣騎士護衛著一輛馬車飛速朝著西方駛去,人馬過處,煙塵滾滾,馬蹄聲轟隆隆作響,喝斥聲絡繹不絕.馬上騎士皆是精神抖擻,虎背熊腰,腰挎寶刀,官道上來往百姓士紳見了皆是駐足不前,等這一隊騎士跑遠了才開始繼續前行,看這些人的樣子,恐怕馬車中人出身不凡,背景深厚,要是惹了他們,恐怕小命不保!
涵穀關前,一隊約二十人左右的騎士聚焦於此,臉上皆是布滿焦慮之情,涵穀關後一麵倒的虐殺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自問抵抗不了,隻得退回來,可是主上的命令又不能違背,實在讓他們感到兩難.
猶豫了良久,領頭的騎士終於下令,”我們不走涵穀關了,沿洛水西上,然後過上洛郡直達長安,雖然路遠了一點,會耽擱一些時間,可是一樣能把消息傳到長安!”
他身後的一名騎士催馬上前問道,”大哥,要不要先派個人回京,稟報主上,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行,既然你問了,那麼這個人就是你了!”那為首的接著吩咐道,”兄弟們,轉頭,去洛水!”
一個時辰後,一前一後兩騎人馬以前後腳之差奔入洛陽城,駛往不同的府邸,不久之後,洛陽城上層世家之中,皆是蕩起巨大的波瀾,涵穀關後居然有人以弓弩攔截他們的信使,實在是膽大包天至極?可是憤怒過後,他們心中都泛起了深深地疑慮,攔截的人馬到底是太子屬下,還是朝中之人所為?抑若是陛下...
涵穀關之後,離此三十多裏的澠池縣之前,長長的官道上前後皆不見人影,一行十幾人的騎士縱馬狂奔,汗濕全身,滿麵疲憊之下,皆是興奮的表情.
看到前麵不遠的澠池縣城,一行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放緩馬步,徐徐而行,其中一人就笑道,”大哥,沒想到太子居然還落到了我們的後頭,這次的使命一定可以完成了!”
“太子自小嬌生慣養,哪裏像我們吃了這許多...”為首的騎士轉過頭笑道,卻見他身後的幾人麵上皆露出震驚之色,心中暗不好,須臾之間隻能把身子一伏,與馬背齊平,但還是慢了一步,左肩與右腿齊齊一痛,然後就翻身滾下馬來.
”嗖嗖!”
耳中忽聞破空之聲,落地的騎士幾個翻滾再次躲過幾支利箭,隻是觸動了身上受傷的地方,忍不住就發出幾聲慘叫,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支支利箭就從幾十步開外的小樹林中射出來,如死神之箭,收割著他下麵兄弟的性命.
馬兒臨死前的淒然嘶鳴聲,還有人發出的慘叫聲已經漸漸沒了聲息,但是利箭入肉聲,卻依然聲聲不絕,十幾匹坐騎與馬上的騎士都被射得像篩子一樣,每個人身上起碼也有十幾支利箭穿胸而過,那為首的張大雙眼,目呲欲裂,眼中都要滴出血來,這是什麼人,簡直就是在虐屍啊!
迷迷糊糊間,隻聽一剛硬果決的聲音問道,”大人,還有一人未死!”
“殺了,不留活口!”冷冰冰殺機四溢之聲隨後響起,那為首的騎士感覺脖頸一痛,無邊的黑暗便漫延開來.
莊丁們都在打掃戰場,李世傑肅立於馬上沉默不語,這可是在官道之上,剛才的情景若是給人看見了,還是有許多麻煩的.好在幾十人通力合作之下,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個大坑,把這些死去的人與馬埋了進去.然後理清血跡,填土踏平,除了土色新了一些之外,又有誰會知道,就在剛剛之前,這裏被射殺了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