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懷疑,可是賈後依然不肯作明確的表示,司馬遹聞言冷哼一聲,”不是兒臣不給母後麵子,而是賈謐這小子做得太過份了!”
“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說出來母後替你教訓他!”賈後臉色一僵,繼而又如沒事人一樣,繼續勸解.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臣昨日在返程的途中,發現羊家小姐就在陝縣被賊人圍攻,這些賊人手中居然人手一把弓弩,膽子太大了!兒臣一見急了,馬上派人把羊家小姐救了出來.這些賊人嘛也不多,也就兩三百人的樣子,怎能抵擋大軍之威,全部一網成擒,沒想到這為首的人居然叫賈浩!”
司馬遹說得雲淡風清,可是聽在賈後耳裏卻是驚雷陣陣,臉上一陣扭曲,這臭小子!看到太子臉上的笑意,她忍不住就推脫道,”賊人居然也姓賈,這世上的事真是太巧了!”
“母後說笑了,世上哪有如此之巧的事情,這賈浩可是母後之父賈太尉的貼身侍衛,當年也曾在攻滅吳國的那一戰中貼身隨侍賈太尉,軍中認識的人可不少,正巧兒臣麾下禁軍之中就有幾人認識他!”司馬遹此時出言擲地有聲,看著賈後扭曲的臉,心裏痛快極了!
“你想怎樣?”賈後沉默下來,室內的空氣也似凝固,半響才問道.
“母後這話就說錯了,應該是兒臣有事求母後才對!”司馬遹躬身再次一禮.
“孫旗一家監禁一年,明日本宮就讓陛下昭告天下,冊封羊氏女為正妃,順便讓王氏兩女一同嫁入東宮!”賈後的聲音略顯低沉,垂下臉來,心裏憤怒已極,這臭小子居然威脅自己,但是眼前,也隻得依了他,因為賈謐是一定不能出事的,他可是賈家.....
“母後,這恐怕不夠吧!”司馬遹挺直身子,如標槍般肅立不動,鋒芒畢露!
“那依你之見了?”賈後霍地抬頭,眼光灼灼,如衝天的野火熊熊燃燒,逼人的寒光又如利箭般刺了過來!
“賈謐犯了這麼大的錯,不能一點懲罰也沒有吧!居然意圖擄掠本宮的未來太子妃,他好大的膽子!要不是看在母後您的麵子上,賈家一族都要被他牽連!”既然已經翻了臉,司馬遹就決不會退讓下去.
賈後繼續沉默,她知道太子說得沒錯,居然有人敢擄掠太子未來的正妃,傳出去不僅皇家丟臉,就是賈謐也要被處以極刑!甚至要不是她在,整個賈氏一族也要被誅三族!
皇家的威嚴不容褻瀆!
“奪去賈謐所有官爵,貶為庶人,永不錄用,賈氏其他族人一概不論,母後以為如何?”司馬遹滿臉寒霜,終是說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賈後依然沒有出聲,可是她後麵的屏風之後,突然有人摔倒在地,撞得屏風一陣亂晃,差點把整個屏風也蹭倒了!
司馬遹張眼一陣亂望,那屏風搖搖晃晃,就是沒倒,應該是後麵的人穩定了它!
“其他的都依你,但是長生的爵位不能被奪,魯郡公之位是本宮之父為朝廷立了無數汗馬功勞才換回來的,不容有失!”賈後雖然暫時落於下風,可她也不願光是挨打不還手.
“那就連降三級吧!”看得出這已是賈後的最後底線,司馬遹也不以為甚,趕緊來了這麼一句.
“行,都依你!可是你的表示呢?”賈後望著司馬遹,眼中閃著莫名的神采,似怒似惱,司馬遹也瞧不明白.
“這個,就當是兒臣的見麵禮,明日兩道聖旨下了之後,兒臣就把人送還賈府!”說著,司馬遹從身上掏出了那封口供,遞到賈後麵前,賈後隻是隨意一掃,心裏的怒火忍不住就冒了出來,不是因為司馬遹,而是賈謐!
“本宮累了,你退下吧!”賈後強忍怒氣,冷冷地道.
“是,兒臣告退!”司馬遹再次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才轉身出了大殿.
出了門,迎麵而來的就是董猛諂媚的笑臉!董猛剛準備說什麼,殿內突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聽這動靜,好像賈後雷霆大怒,掀翻了屋中的所有東西!
董猛立即臉色大變,司馬遹卻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董猛,本宮走了,不送了啊!”
董猛臉皮一陣抽動,似笑似怯,變化萬千,聽到太子之言趕緊躬身相送,”殿下好走!”
浩蕩星空,繁星萬點,星河無邊無際,人見了都覺得心胸開闊,忍不住豪氣上湧,司馬遹此時就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使了好大毅力才忍住了,努力提醒自己,這是皇宮,還不是自己能放肆的地方,剛才也隻是小勝一籌,更何況,這還不是賈後犯的錯!
以後,要正麵應對賈後,不落下風才算得上真正有了立身之根本!
隻是,正在出宮路上的司馬遹,忍不住也會想到,賈後身後的人到底誰?聽到賈謐被貶,居然有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賈郭兩家的親族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