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河東公主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榻上趙粲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吸引得河東公主也轉過頭望來,出聲問道,”姨婆,您怎麼了?”
此時的帳中,隔著一層細薄的床縵,田健感覺到趙粲柔軟芳香的身子近在咫尺,原本因為偷情差點被人撞破的尷尬與驚嚇早已遠去,也不知他是色膽包天還是怎麼了,居然附在趙粲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娘娘,要不要把公主也拖下水?”
下水,下什麼水?
趙粲自然明白,這卑賤車夫得了她的身子還不滿足,看到公主孤身一人進入她的臥室,就想來個霸王硬上弓,好享受一下當朝長公主是什麼滋味,所以趙粲怒極之下才驚詫出聲.
本來,田健隻是一個卑賤的車夫,雖然在宮中混了個差事,在宮外麵算是一個響當當的”大人物”,可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在宮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說白了就是賤命一條,隨便得罪了一個貴人,他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別說一個貴人了,就是一個地位稍高的太監都能讓他渾身扒一層皮,所以平日裏他也是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
可是自從趙粲因空虛寂寞瞄上他的健壯身子,把他勾引上了太妃的床榻之後,他的心思也就野了,原本的卑微心態因為在太妃的身上縱橫馳騁而變得有些驕狂自大起來,尤其是有幾次趙太妃還把自個兒的兩個貼身美婢叫上榻來,與他聯床同歡之後,他就越發目中無人,真以為自己已經把半老徐娘的美豔太妃給征服了!
現在看到公主一來,他就想著,跟著趙太妃這麼偷偷摸摸也不是個事,要是能把公主也弄上榻了,先讓生米煮成熟飯,以後,他豈不是也有機會做駙馬了?
不要怪田健癡心妄想,也不要罵他白癡愚蠢,他隻是一個小人物,他的眼光隻能望到目之所及,這已是他的極限!他隻是因為趙粲的情欲所起,而連帶得一朝得誌的裙帶人物,偏偏還不知天高地厚,趙粲能在詭譎的後*宮中生存這麼久,智慧何等不凡,他一個小小車夫也配談征服?
“唔,沒事,就是側得久了,暫時氣血不通,這胳膊有點酸了,過一會兒就好,真是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趙粲一驚之後馬上回過神來,很快就找好了一個說詞,同時又翻過身來,說道,”小河東啊,這事姨婆知道了,等過幾天姨婆的身子好些之後,再去恭賀你母後,你若是沒事,就先回宮吧!姨婆的瞌睡又要來了!”
“喔,那姨婆好好保重身子,宣華走了,您好好休息吧!”
聽到腳步聲確實走遠了,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趙粲才翻身起來,對麵的田健把床縵一掀,看到太妃鐵青的臉色,知道剛才是自己心急了,黝黑的臉上馬上浮起一絲討好的笑容,神色有些不自然,輕聲喚道,”娘娘,要不要再...??”
趙粲自顧穿著衣裙,躲過田健伸過來的黑手,眉眼一皺,斥喝一聲,”還不滾下來!”
這一聲冰冷的喝聲,田健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了,終於又喚起他身為一個小人物該有的心態,三兩下套上衣服,看到趙粲已經往炕桌上坐了,他趕緊端來小酒壺,同時又用銅爐生起炭火,溫起酒來,這些事他這些日子常做,倒是熟練之極!
出了充華殿的殿門,那一股令自己心悸的不舒服的感覺終是消失了,河東公主眼底忽然升起一抹怒意,這個趙粲,身為太妃,居然敢偷人?
要不要告訴父皇,想了想現在掌權的卻是母後,而母後又與趙粲交好,她終是忍了下來,最好以後不要讓本宮遇見你...
酒壺裏的酒不多,很快就溫好了,醉人的酒香撲鼻而來,酒氣蒸騰似霧散去,趙粲終於開了口,”去讓下麵的人端幾個小菜來,本宮餓了!”
田健大喜,娘娘終出聲了,現在還讓他做事,就證明娘娘已經原諒自己了,他屁顛屁顛地下去準備了,不久之後,他又親自用個托盤端著幾樣小菜過來,然後又給趙粲滿上一杯,之後就沒有了後續的動作.
趙粲見了秀眉一皺,出聲斥道,”自己倒!難道還要本宮服侍你不成?”
“是,娘娘!”田健聞言再次大喜,倒了一杯酒後,端起酒杯一幹而盡,”娘娘,這一杯是小人給您陪罪的,剛剛...”
話未說完,他就感覺自己鼻子裏熱流一湧,下意識地一望,卻見到鼻子裏的黑血,如噴泉般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心中大駭,想說話卻發現喉中劇痛,口中斷斷續續地道,”娘..娘娘,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