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程若嫣的程若庭聽出了公子澈的袒護之意,鋒眉蹙起,程若嫣更是臉色煞白。南宮月仍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對於程若嫣她還真是喜歡不起來,巴不得看她吃癟的樣子。倒是南宮琛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總之沒人反駁公子澈的話。
“程姐姐相信花兒和人一樣有生命嗎?”東方玉兒歪著腦袋,天真地問。
“有。”
“嗯,世間萬物皆有生命,這些蘭花就和人一樣存在著生命,破土而出,生根發芽,綻放光彩,最後落葉歸根。”她聽到回答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似聽到她的回答,很是高興。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如此……”柔柔的聲音,似乎參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
東方玉兒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轟轟烈烈的死去,或為忠、為義,而不願苟且偷生,在為人不知的地方默默死去。
“說得好!”南宮月一陣讚歎。
“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是先解釋你為什麼破壞嫣姐姐的蘭花,”看到她越扯越遠,陳紫鳶忍不住插嘴,“不會是因為嫉妒吧”
“我嫉妒什麼?”單手撐著下巴,纖細的食指輕點粉唇,她疑惑道。
“嫉妒嫣姐姐比你漂亮啊!”某白癡理所當然道。
東方玉兒忍不住想翻白眼,誰會嫉妒她啊!“程姐姐的確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讓身為女子的我也忍不住傾慕……”
“哼!”陳紫鳶高傲的輕哼了一聲。
東方玉兒接著道,“想必程姐姐必定希望自己能夠一直如此絕色,容顏不老吧,希望能夠永遠給身邊的人,給自己喜歡的人展示著美麗的一麵,而不願隨著時光的流逝,讓自己愛的人看著自己容顏慢慢逝去。”
“每個人都會這樣吧。”南宮月忍不住接過話,雖然她也疑惑東方玉兒為什麼會浪費時間說這些話,難道是想要拖延時間?再怎麼拖延她不會傻到以為程若嫣她們會看在璃世子的麵上不了了之吧,不過她倒是聰明的沒問出口,即便問了看她剛剛的樣子也不會回答,何必想某個傻子一樣撞上去。毫無疑問,南宮月是聰明的。
“是的,那麼我們換個角度考慮一下,”東方玉兒俯身輕撫了撫蘭花的花瓣,調皮的對南宮月眨了眨眼笑著“難道這些花兒就不是了嗎?它們也希望自己的存在很有意義,而它的意義除了生存之外,就是給我們、給大家,給每一個欣賞、喜歡它們的人綻放它的美麗,讓每一個人在欣賞她的美的同時,擁有一個美好的心情,當然,她也有著和人一樣的情感,最怕的就是在絢爛過後的慢慢凋零,欣賞的人少了,甚至還有的欣賞者發出陣陣惋惜亦或是嫌棄,它們能不傷心嗎?我想它們寧願在綻放之後立刻消逝,而不願慢慢承受著這種整日的擔憂。”
眾人一陣默然,是啊,誰不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長久的青春容顏,留住喜歡的人的心,最恨的就是如同花一般,消失的那般快。
“師兄,你覺得玉兒說的對嗎?”她轉過頭,對著公子澈邀功似的,笑顏燦爛。
“嗯,玉兒對花的理解很新穎,比喻也很恰當。”依舊是冷清的語調,但還是讓某人很開心。
在某人的得意中,還有一人很是冷靜,南宮琛沉聲道,“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不過這本來就是身外之物,考慮它作甚?花開花落年年同,難不成我們都要痛心毀壞它?更何況不論是養花之人還是賞花之人,都是希望那些讓人驚歎的花花期更長些吧。”
聞言她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慘了,看來是沒那麼好糊弄了,她說的那些是針對這些久居閨閣的女子的心理,戳中了她們的痛楚,抓住了她們的弱點,幾乎是無賴的辯論,趁她們沒轉過彎來溜之大吉,卻忘了這裏除了有公子澈之外還有其他男子,真是失策。
“玉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公子澈對她似笑非笑道。
她暗中對他一陣冷哼,接著一陣歎息,公子澈看著她那又要裝模作樣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假裝沒看到他的動作,繼續生情並茂的表演,柳眉輕蹙,貝齒輕咬粉唇,欲言又止,微微垂首,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卻不敢說出來的模樣,看著讓人忍不住想要嗬護,輕聲沉吟著,“我這麼做其實主要是因為程公子。”
“因為我?”程若庭訝然。
“難不成你想說是程公子讓你破壞嫣姐姐的花的?!”陳紫鳶輕笑著捂著唇嘲諷,是不是被嚇傻了。
“自然不是,程公子為人正直,上對君王有忠心,下對父母有孝心,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東方玉兒搖搖頭否認,“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