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王振陽解決之後,李元看了一旁早已呆若木雞的薑淩一眼,眼中一絲愧疚之色一閃而過,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隨我來吧。”隨即李元抬腿邁進了居住的小屋之中。
薑淩,趙無邪一臉木然的跟隨李元進屋,心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剩下的隻有震驚,甚至他們感覺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魘。而南宮建卻早已進入屋中,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元三人,好像早已預料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一般。
李元進屋之後盤腿坐定,淡淡的看了南宮建幾人一眼說道:“都坐吧。”
南宮建聞言看了一眼薑淩歎了口氣,默然坐到一旁,而薑淩與趙無邪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木然而坐,顯然二人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師父,我……欺騙了你。”李元表情複雜的看著薑淩,眼中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李元當初易容利用薑淩進入了天火門,隻不過將薑淩當成一個角色轉換的跳板而已,原本打算在除去火道子之後給薑淩一些好處,從此之後二人各不相欠。但通過與薑淩這幾年的接觸之後,李元從薑淩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尤其是今天薑淩不顧性命冒死與王振陽一搏,這讓李元心中的感情如同火山一樣噴發出來,這種感覺李元隻從兩個人身上感覺到過,一個是他的師父李天華,另一個是馮藥師,直到此時,李元才真正將薑淩當成了自己的長輩,甚至是師父。
聽到利用的話薑淩臉上木然之色一緩,臉色有些變幻不定,片刻之後薑淩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心中的萬千中思緒強行壓製下來,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徒兒……啊不不,看我這老東西糊塗了,一時順了嘴,還望前輩見諒。尊駕竟然自辱身份屈駕區區翠雲山數年,乃是薑某的榮幸,還望前輩不要怪罪薑某以前的不恭之處。”
薑淩此時的心情可謂是失落到了極點。他修行數百年,以極其普通的資質終於結出金丹,又在此時收了一名,也是一生之中唯一一名弟子,心中可謂是大大的滿足。但正當他看著自己唯一一名徒弟在自己的諄諄教導之下不斷成長,心中無限自豪,感覺到老有所依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這名弟子竟是前輩高人易容而成,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這讓薑淩的心瞬間跌入穀底。
薑淩啊薑淩,看來你注定是要孤老餘生啊!薑淩在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師父!”李元歎了口氣,心道看來師父是怪罪自己了,若是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因此結下心結,對以後的修為大大不利。李元想到此處,臉色驀然一肅,說道:“你這是折煞徒兒了。不錯,當初李某匿名混進天火門確實是對你有利用之嫌,但經過我們師徒這幾年的相處,一點一滴,李某能夠深深感覺到你對李某是真心,你沒有一刻愧對李某口中這個師父,反而是弟子不孝,至始至終欺騙與你,還望師父不要怪罪於我才是。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當年李某對師父你老人家磕了頭,也拜了祖師爺,你不管怎樣你薑淩就是弟子的老師,是弟子的長輩。如若師父不相信弟子的話,那好,今天天火門掌教南宮建以及長老趙無邪都在場,那弟子再一次拜你為師。”
李元說完不待薑淩反應,突然跪到了薑淩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李元今天拜薑淩為師,若是有一天李元做出忤逆師父,離經叛道之事,必遭五雷轟頂,萬劫不複!”
“什麼?你是李元李師弟?”趙無邪見麵前這個少年竟是已經失蹤了數十年的李元師弟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原來你是李元,你要拜我為師?”薑淩此時都有些懵了,哆哆嗦嗦的說道。
“若非師父還是不肯原諒弟子麼?若是如此的話那弟子便長跪不起!”李元決然說道。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薑淩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有些焦急的說道:“李師弟乃是掌門師叔李天華的親傳弟子,哪能在拜老朽為師,縱然李師弟從前拜老夫為師那也是當時李師弟的權宜之計,現在李師弟既然已經表明身份我等哪能做出那種有悖倫常之事。再說,老老朽實力低微,修為遠遠低於李師弟,有什麼資格成為你的師父啊。”
“師父此言差矣,縱然家師李天華與師父你以前同為天火門弟子,但那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當年火道子謀害家師,並逼迫李某離開天火,此時李某與家師早就與天火門沒有了任何關係,再說師父你乃是天火門中的老一輩,比起家師都要年長百餘歲,李某要是叫你一聲師父想必家師也不會反對的。至於你的資格,不錯,徒兒的本事卻是比師父高一些,但師父你古道俠腸,係天下黎民於己出,就憑這份風骨,是李某拍馬也趕不上的,這才是真正修道之人的才應該擁有的心性,若是你沒有資格做李某的師父,那誰還有資格?”李元麵色肅穆,侃侃而談,但誰都可以聽出,這些都是李元的心裏話,絕非推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