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和煦,力華閣院子內那棵不大的果樹樹葉上,滿是積了一個淩晨的露水。孟不羈站在院子裏,望著樹上呈酡紅色的果子,臉上滿是憂愁。韓羽三人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起床以後找遍整個力華閣也沒發現他們留下什麼。不知道他們去做什麼的孟不羈,一時間失去了主心骨和依靠。
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力華閣再次冷清,又孤零零的剩下了自己。頹然地站在樹下,無力地靠在上麵,孟不羈不禁想起了韓羽昨天所說的話:“要力華閣重獲輝煌這是你的夢想,而男人的夢想並不是說說而已。你等了二十年,現在我們來了,便不會讓你再等下去。”
自嘲地一笑,孟不羈自語道:“你為什麼要懷疑自己的朋友?珨古為了力華閣,冒著極大的危險在孤峰旬身邊潛伏了二十年。韓羽他們,這幾日給了你足夠的快樂,足夠的依靠。而且以他們的作風,不用想也是為了你去做準備了。這三個重承諾的男人,既然說過會幫助你完成心願,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摘下一顆果實,大口咬下,露水和那幹澀的果肉被一起吃進嘴裏。慢慢咀嚼,體會著這苦澀的感覺,孟不羈的舌頭已經開始發麻腫脹。不過馬上,一股甘甜在嘴中湧現,舌頭的麻腫也消失了。美味的果汁夾雜著孟不羈的津液,一起被咽進肚子裏。迷茫的眼神變得明亮,孟不羈幾口就將這果實吃完了。
望向已經在天空一角的烈日,孟不羈自覺時間快到了,便走進屋子,將參賽用的丹藥瓶分類好,裝進儲物袋中。鎖好門,孟不羈望著上方破舊的力華閣牌匾深吸口氣,往左胸捶了一拳後,徑自朝比賽會場走去。
山海城中央,距離城主府不遠,有一座占地數平方裏的空曠廣場。那廣場大部分都是作為某些活動慶典,或者比賽所使用。無論是鍛造大會,還是丹藥評比,或是比武決鬥,甚至還有廚藝大賽,均在這裏舉行。
當然,所有比賽中,屬丹藥評比最為重要。這並不是因為丹藥評比有多麼好看,隻是對於修士與武者來說,高品質的靈丹顯然比其他東西誘惑力更大。真正有能力的修士,都會自己鍛造法寶,隻有丹藥,除了個別熱衷煉丹的修士外便無法煉出。正因如此,丹藥評比才會受到重視,從而規模越來越大。
此時,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無論是修士、武者還是普通的山海城居民,都擁擠著站在外圍,往中央看去。再內一層,則有了座位,從那些人的衣著打扮來看,大部分都是藥店掌櫃。而廣場中央,空出了一大片區域,那裏有著三個高台,孤峰旬正坐中央,他的右側是精神抖擻的孫犁,左側則是臉色稍顯虛態的風不讓。
沒有任何守衛,但是秩序穩定,甚至連大聲喧嘩的人都找不到一個。廣場中央的一個角落,站著寥寥數十人,就是那些參賽的丹藥店代表了。
孟不羈淡然地從廣場的另一側通道走進來,然後和那數十人站在一起。二十年參加二十次丹藥評比,所以對於這種盛況,孟不羈也顯得毫不在意。
半個時辰過後,人群已經稍顯騷動,隻見孤峰旬朗聲道:“丹藥評比,素來都是分為兩個階段。先品普通丹藥,再評精品丹藥。今年也不例外,評審依然由我們三人擔當。我,山海城城主孤峰旬和淩雲閣掌櫃風不讓,以及雲靈坊掌櫃、亦是我們山海城資曆最深的鑒丹師孫犁前輩。現時辰已到,我宣布,丹藥評比開始!參賽的藥店代表,按照順序,把你們的普通丹藥送上來吧。”
話音剛落,所有的參賽代表,包括孟不羈在內,都取出了準備好的藥瓶,將寫著丹藥名的標簽粘在上麵。然後一個接一個的,走上高台,放在三人麵前的桌上。除了孫犁是把手放在丹藥上,以神識感知外,風不讓和孤峰旬兩人皆是食下丹藥,品其藥性。
不一會,就輪到了排在最後的孟不羈了。他端著藥瓶,麵無表情的邁步走上高台,把藥瓶放在桌上。
孤峰旬微笑看著孟不羈,然後說道:“或許這次,你能夠晉級。”
“全憑天意。”孟不羈淡淡地回道。
搖搖頭,孤峰旬拿起藥瓶,看到標簽上的字,不禁皺起眉頭:“人氣丹?你這是真的人氣丹?”
“是不是真的,大人嚐過便知。”
從裏麵倒出一粒赤紅色,散發著能令人精神振奮異香的丹藥。打量了幾眼,孤峰旬一口吞下。閉眼細細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的確是真的人氣丹,不過僅憑這個,我還是無法讓你入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