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如果死亡不是終結(1 / 2)

“在我過去的19歲的人生認知中,我以一個活人的身份,見證過無數人的離去,有我最親近的人,有我討厭的人,有與我無所相關的人,當然,更多的是從不相識的而隻在電視上看過他們生前死後的照片。或是革命先烈,或是某某災難中的受害人。曾經我也誠心地向他們祈禱過“生者堅強,死者安息”。不是因為我相信什麼天堂地獄宗教迷信,而是和絕大多數我所認知的人一樣,死亡即是終結。終結活著所擁有的一切,並且踏上一個從來沒有活人去過的旅途。人類會因為未知而恐懼,而死亡更是諱莫如深。但我都確信,死亡,即是離去,從此與活著的世界永別。至少,活著的人不會察覺到哪些離去的人。”

“哥哥你又在說一些奇怪的話噯,小晶聽不懂……而且為什麼哥哥總是躲在一邊說著一些奇怪的話呢?也不出來見一見小晶,哥哥是不喜歡小晶嗎?”小女孩歪著頭,不多的頭發被梳得很整齊,後麵留著一個小馬尾,前麵則是漏出光潔的額頭。馬尾一晃一晃的,她的主人則是在房間裏麵四處張望,試圖找出一個可以藏下一個成年男子的地方。“對此我表示嗬嗬。”

“哥哥,你笑什麼呀?表示嗬嗬又是什麼意思啊?”小女孩漆黑的眼睛裏再次露出疑惑。

“嗯是啊,你問我我又可以問誰呢?”我想歎了一口氣,然後我想到項鏈是不能做出歎氣的動作和聲音時,我放棄了。“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什麼情況,更何況你呢?”

“咦?項鏈發光了?怎麼隻亮了一下呀?快亮快亮!”說完,小女孩用力地搖動項鏈(我的軀體……?)然後,我,好吧我並沒感到任何頭暈,隻感受到我身處的地方好像有那麼一點晃動並且感覺熱了一些。

“等等,歎氣?發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喂,額,小晶?小晶?可以把項鏈解下來嗎?”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正想驗證一下,結果外麵又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哇原來我真的在和項鏈說話噯但是項鏈哥哥你為什麼會躲在項鏈裏麵呢可以跑出來讓小晶看看嗎~”

“小晶,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先別搖,先別搖,我都要暈了!”我想象著眩暈的樣子,希望我的“軀體”會做出相應的反應,並且試圖讓小女孩停下來,好讓我完成我的設想。但是……

“項鏈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項鏈哥哥你是怎麼來的我奶奶的項鏈裏麵啊,項鏈哥哥你會從項鏈裏麵跑出來嚇人嗎……”小女孩興奮的口氣,加上那絲毫沒要要停下來搖動的趨勢,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發現我的身處的空間開始更加劇烈地無規則晃動時。我實在忍不住了,轉過身來麵對著這個煩人的存在,大喊一聲“夠了!別晃了!”

時間大概靜止了,或者說,我和我看見的事物,對,就是那個可惡的存在,都因為某種力量停止了動作。一時間,我感受到了空氣的流動,以及那一陣陣冷風拂過我的身體而引起的汗毛緊縮。

小女孩瞪大著眼睛,骨碌碌的黑眼珠也停止了轉動。汗珠濕潤了她的劉海,一塊粘著一塊,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眉毛淺得幾乎看不到,自然也擋不住那顆汗珠流進那顆大大的眼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