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帶著老道士回到家,我奶奶一開門,看見爺爺把道士給帶了回來:“道長請進,咱馬上吃飯了,道長一起吃個便飯吧。道長貴姓啊?”
我爺爺一聽,連忙說:“道長,前麵是我太急了,請問道長貴姓?”
老道士擺了擺手,笑著說:“不礙事,老道我名字早忘了,隻記得我好像姓葉,貧道道號真雲子,兩位愛叫啥叫啥吧,叫我葉道士也行,牛鼻子老道也行。”
老道士一看桌子,菜上得差不多了,於是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唉,貧道一生從不殺生,不吃葷菜不喝酒,但是這段時間熬下來,神仙也鬧不住啊,祖師爺在上,弟子今日破戒實乃迫不得已,望祖師爺原諒。無上天尊。”話音一落,老道士扯下雞腿就是一口,一點都不含糊。
我爺爺當時正想著事,看見老道士這樣,差點一口酒噴在道士的老臉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完飯,我奶奶把桌子上收拾幹淨之後,急切地問:“葉道長,這還有救嗎?”
老道士撚著胡須微微一笑:“小事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兩位施主請放心。那鬼本是回來尋仇的,今日應該還會再來,待老道夜裏跟他會上一會。”
我爺爺跟奶奶聽見老道士這麼說,於是便安心了一點。畢竟知道這東西晚上還來,誰不怕?
夜半,我爺爺跟奶奶已經睡覺了,但是誰也沒睡著,都支著耳朵聽客廳的動靜。
睡覺之前,老道士囑咐我爺爺:“不管外麵發生什麼動靜,千萬別出來,否則我可能保不住你!”說完,便在客廳裏打坐。
我爺爺心裏一直在嘀咕:“這老道士能不能靠得住,靠不住今兒就壞了。”
突然,房外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跟一般敲門聲不一樣,這聲音就像是人用手指頭,像彈鋼琴一樣,一個一個彈出來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裏用手指彈出來的聲音,便是鬼敲門的聲音了。)
我爺爺一聽見這聲音,臉都被嚇白了,緊緊抱住我奶奶跟我爸,不敢說一句話。
客廳裏老道士一聽這聲音,自言自語的說:“這孫子怨氣還挺重,還好今天吃飽了。不然還真鬧不住。”
就在這時,門開了。
老道士看向門外,皺緊眉頭:“王有錢,你這樣子打算嚇唬誰啊?”
一瞧門外,不是王有錢能是誰?還是老樣子,身上都是鐵鏈,雙手膝蓋血肉模糊,臉上全是玻璃渣子,都快看不出人樣了。
鐵鏈子拴住的地方,骨頭都被磨出來了。 姓王的一步步走進客廳,身上的鐵鏈硌著骨頭,發出哢哢的聲響。
血跟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從身上的傷口流到地上,沒一會,地上全是惡臭難聞的液體。
老道士見狀心裏也開始打鼓了:“這貨樣子還真滲人。還好老道我有準備,不然今兒也得被嚇個半死。”
“老東西,你是誰?敢管齊家的事,老子連你一塊宰了!”王有錢陰狠的說道。
話音剛落,從他身上的鐵鏈以及玻璃渣插出的洞裏,冒出來滾滾黑煙,向著老道士迎麵而去。
葉老道不慌不忙,道袍一揮,這股黑煙便一分為二,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王有錢見狀,便知道這老貨不是一般人,大聲叫道:“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阻我報仇?”
老道士見他有點服軟,於是開口勸道:“王有錢,你生前做過的壞事可不少,你這次慘死,乃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而且你已經弄死一個人了,該收手了。貧道不願將你打得魂飛魄散,你還是回去吧,希望你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王有錢聽見葉老道這樣說,目光緊緊地盯著老道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齊生害我慘死街頭,今日就算我拚個魂飛魄散,也要讓姓齊的斷子絕孫,以命償命!”
老道士見王有錢這樣固執,也沒再說什麼,將心比心,被人弄死說兩句話就不報仇了?顯然不可能。葉老道低聲在那兒嘀咕:“看樣子今天隻能硬碰硬了。”還不等道士說完,王有錢身上的鐵鏈跟章魚的觸手一樣,向老道士身上纏去。
老道士見狀不敢小覷,立馬向旁邊跳去,雖然跳開了,但是鐵鏈還是洞穿了老道士的道袍。老道士見狀,破口大罵道:“你嗎個逼,老子身家裏就這一件衣服,你給老子弄爛了我穿啥!你道爺今天不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雖然葉老道口裏不住叫罵,但是心裏一直在打鼓,這孫子煞氣還真重。剛才要不是我反應快,估計身上得被他開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