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誦經的人我們沒請,由我跟老宋自己動手。
跪在棺材旁,一句句渡魂經從我們嘴中念出,低沉嘶啞的誦經聲也給這場麵增加了不少的壓抑。
“凡子,你沒事吧?”
就在我聚精會神誦經的時候,一聲輕問將我驚醒了過來,葉清?
睜開眼一看,葉清站在我的身後,臉色蒼白的看著我,雙眼中包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沒事,不用擔心。”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咧著嘴笑了笑,起身將葉清跟周思遠迎了進來。
“你們兩先坐,喝點茶啥的,我還得繼續去念經呢。”
葉清愣了愣,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角:“別累著了,先坐著休息會吧。”
我們不是沒關係了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我眼神有點疑惑,葉清急忙解釋道:“看你這樣子,都快撐不住了,休息一會兒會死?!”
“沒事,放心吧。”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棺材旁。
我樣子撐不住?開玩笑吧!不就是臉白了點黑眼圈重了點嗎?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腦子裏突然亂了起來。
努力將情緒穩定了下來,跟老宋又繼續念誦起了經文。
不知不覺一下午就過去了,吃完晚飯之後人也走了十之七八。
留下來的隻有我跟老宋,小茜,還有葉清跟周思遠兩人。
氣氛顯得非常尷尬,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說什麼。
我站起身走回了父母的棺材旁,找了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一動不動的望著棺材中的老爸老媽,鼻子一酸差點又哭了出來。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心髒病,怎麼可能兩人一起發作?!
啥時候得的心髒病,我隻有個印象,卻絲毫想不起來了......
心髒病發作之後,麻醉劑有啥用?!
而且,如果真的是心髒病發作,絕對不可能有半小時說遺言的時間留給我們!
“老宋,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想到這兒,我二話不說就將老宋偷偷叫到一邊,將心中的疑惑都問了出來。
“你傻啊?是睡啥了還是打擊傻了?叔叔阿姨的心髒病還是你帶他們去檢查出來的!”老宋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摸摸我頭低聲問道:“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神經出毛病了。”
我仔細一聽,好像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最近事兒太多,導致現在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得了得了,別想了,守夜去。”老宋見我這樣也沒多說,歎了口氣將我叫了起來。
“嗯,我知道。”我低著頭悶悶答道。
葉清跟周思遠還在外麵會客室坐著,先把他們給送走了再守夜吧,不然人呆在這兒算啥事?
“兩位,你們先回吧,現在不太方便招待你們。”我一臉微笑的說道,心裏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沒表現出來,畢竟現在都沒關係了,不是嗎?
“好....那麼我們先走了,明天再來。”葉清輕輕咬了咬嘴唇,與周思遠對視一眼,便牽著手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不自主的苦笑了起來,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