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祝壽(1 / 2)

閑暇下來的日子,總是顯得有些無聊而漫長。自打我的手槍研發和試驗以失敗結束後,我便感到心灰意懶、意興闌珊,不知不覺地又開始思念起遠在現代的父母。

唉,老爸、老媽,不知道你們過得還好嗎?你們此刻一定象我無限思念你們一樣,在思念著你們的寶貝女兒吧?在沒有你們陪伴的遙遠古代,在沒有你們噓寒問暖的日子裏,我真的感到無限孤單、無限淒涼啊!直到現在,我才突然明白,原來有父母每天在身邊嘮嘮叨叨、千叮嚀萬囑咐,竟是人生一種莫大的幸福!

我坐在後山的一處幽靜山坳裏,有些傷感地想念著我的老爸老媽,不禁又聯想到師傅對我的養育之恩。自從多年前,我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來到這藍澗山穀,師傅收我為徒,半父半子,關懷備至,文傳武教,悉心培育,他對我的恩德和意義,已經遠遠超過了"傳道、授業、解惑"的師生範疇,我內心深知感恩,卻不知今生何以為報。

對了!下個月初一,是師傅的壽辰,按照往年慣例,師傅從來不搞祝壽,今年估計也不例外。可是,既然我李妙婷對師傅心懷感激,就一定要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我的心意。對!我要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送給師傅一份特別的驚喜!左思右想,我終於有了主意,於是,一番策劃之後,我又開始忙碌起來......

師傅的壽誕之日很快來到,晚餐時分,師傅如常前來,剛剛走進餐廳,我和師兄們就全體"呼啦"一下跪倒一片,齊聲為師傅祝壽。然後,等師傅剛剛就坐,六師兄便立即來到餐廳一側已經提前支起的一架斷紋古琴旁,正襟端坐好。

隻見六師兄深吸一口氣,然後勻勻輕吐,一揚手,一串清脆悠揚的音符,有如空穀泉流、又似山澗鳥鳴,叮咚傳來,餐廳內立時安靜下來。再幾個音符起伏流轉,大家熟悉的中國古代十大名曲之一《高山流水》在耳畔彌漫流淌開來,洋洋兮似高山,湯湯乎如流水,恰似伯牙子期之情義,伴著清幽琴韻,婉轉和鳴,綿延不絕,沁人心脾......一曲未盡,六師兄又幾下托、抹、勾、覆、挑,另一首名曲《平沙落雁》的旋律繞梁而來,弦音嫋嫋,起而又伏,倏隱倏顯,若往若來,令人遐思悠長,仿佛正值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裏,天際飛鳴,使人既壯懷鴻鴣之遠誌,又滿懷逸士之逍遙......

眾人正心馳神往間,琴音又忽然一變,急急似箭、陣陣似鼓,大珠小珠落玉盤,六師兄快速起落的指間,演繹的已是令人驚心動魄的名曲《十麵埋伏》。與此同時,白衣箭袖的七師兄快速來到餐廳中間,抱劍在手,紅纓抖動,英姿颯爽,"迎風撣月"、"燕子抄水"、"風卷荷葉"、"宿鳥投林"、"野馬跳澗"......飄逸瀟灑的快速劍舞與靈動傳神的急促琴曲,珠聯璧合,配合默契,相映成趣,使意境更加慷慨激昂,波瀾壯闊,令人身臨其境、心曠神怡......

這時,餐廳中的幾盞燭火被陸續熄滅,隻留下師傅桌上的一盞蠟炬,在昏暗的大廳內搖曳跳躍......隨著七師兄一個"鳳凰展翅"造型,劍舞收勢,六師兄琴曲再變,站立一旁的我,伴著熟悉的《Happy*Birthday》旋律響起,用清脆的聲音,深情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眾位師兄也都全體起立,與我一起高唱"祝你生日快樂"......這時,八師兄從後邊廚房門緩緩走出,推著一個破舊的木輪車,車上放著一個巨大的三層"蛋糕"——準確地說,是大發糕,是我花了整整兩天時間,用玉米麵、白麵、蜂蜜混合發酵後,用蒸屜精心蒸製而成的巨型大發糕。由於古代沒有奶油和果醬,我隻好用核桃仁、杏仁、花生仁,嵌入發糕,拚成七個大字:祝師傅生日快樂!大發糕上,還象征性地插著四支蠟燭。為了這首齊唱的生日歌,我還提前帶領眾位師兄和“伴奏師”六師兄,在鬆月庭宿舍練習了好幾個晚上,大家練習合唱時,竟都報怨我,說歌詞怎麼總是一句,缺乏文采,完全不能表現出大家對師傅的感情。八師兄也根據我的安排,到處尋找用來推發糕入場的平板車,最後好不容易在程伯那裏發現了這台嘎吱作響的木輪小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