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你覺得這是你的畫室是嗎?可這裏是炎晟睿的別墅,而我是睿的女朋友也就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家夥,竟然敢讓主人出去?!”
“是,這裏是小舅的房子,可你自己也說了,你隻是他的女朋友,並不是他的妻子,你們的關係沒有受到法律保護,這棟房子也說不上是你的,更何況現在在這裏是我擁有房子的使用權,我也自然有權利請你離開我的畫室。”
柳歌氣極了,恨不能一巴掌甩到安小溪的臉上,打破她這虛偽的冠冕堂皇的麵具。可是哪怕房間的隔音再好,她也要顧忌著樓下的炎晟睿,因此手抬到半空,還是強迫著自己放了回去。
安小溪看著柳歌臉上忿忿不平的表情,和訕訕收回去的手,心裏的得意和難過交織在一起,滋味複雜。
得意的是,她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遇到一點點事情就六神無主,時時刻刻都要別人保護著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懂得如何在矛盾中很好的讓自己處於優勢。
而難過的是,她長大成熟卻,完全是因為那個人離開了,他不會再陪伴自己身邊,為自己遮風擋雨了,所以自己才不得不去作出改變。
安小溪想,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一輩子做他眼中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想做現在這個貌似成熟睿智的大人。因為起碼,當她什麼都不會的時候,她是快樂的。不想現在,披上強大的戰甲,心裏卻千瘡百孔。
柳歌命令自己重複了數十次的深呼吸,才勉強恢複了客套的笑容,依舊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好吧,讓我離開也可以,那麼也麻煩你為我解釋清楚,你的這副畫是怎麼回事。”
安小溪呼吸一滯。柳歌十指纖纖,修理得尖銳的指甲帶著主人隱忍的怒意指向那副半裸的人物肖像,柳歌的眸子像一雙淬了毒藥的利箭,直直射向安小溪,嘴唇居然還能是微翹著的,重複道,“麻煩你為我解釋一下。”
那副表情,明明就表明了柳歌“我看你怎麼解釋,你根本沒法解釋”的篤定態度,安小溪看著她幾乎已經認定了能順利興師問罪,把自己狠狠踩在腳下的高傲神態,心裏的火氣也蹭蹭往上冒。
你在這裏氣勢洶洶地質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不知道去樓下問問某個開會的人,他飛來英國之後和自己的侄女發生了什麼?安小溪心裏冒出陣陣冷意。
柳歌,你已經擁有了我從十八歲就開始奢望的一切,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偏偏要這樣為難我,撕開我的傷疤後又在傷口上撒鹽呢?
安小溪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後,歪著腦袋故做天真,滿滿都是嬌俏的少女氣息。
“你問這個嗎柳阿姨,嘻嘻,一副人物肖像畫而已嘛,拿小舅的臉做了下模特,畢竟小舅長的這麼帥不做畫畫素材也很可惜呢!”
安小溪捂著嘴一副驚訝的樣子,“柳阿姨你不會因為這個就生氣了吧,不過我想您這麼善良大度,肯定不會的囉,而且這個也確實沒什麼好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