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歌臉色微白,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微笑:“表哥這句話說的太早了,真的比起來,也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那你倒是可以,選擇先觀望一下。”陸亦林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也不留下來吃飯嗎?廚房特意準備了表哥愛吃的菜呢。”柳歌咬著牙,笑容僵硬地客套,她可不願意這麼輕易地就讓陸亦林離開了。
“不用麻煩了。”陸亦林皺著眉看了眼時間:“我中午還有約。”
“好吧。”
柳歌目送著陸亦林瀟灑的身影翩然而去,心中不由得有些悻悻,咬著唇眼神狠厲。
“jane。”她輕輕喊了一聲,一直站在旁邊的簡衣連忙應答。
“最近安小溪那邊是什麼情況?”
“目標已經回家,和炎先生徹底斷了聯係。”簡衣躬身,一板一眼地彙報著最新的發現。
“同時我們發現,目標身邊大約有兩股勢力暗中保護,所以並不好下手,扔在暗中觀察。”
柳歌微微一怔,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兩股勢力,大概就分別屬於炎晟睿和陸亦林了。
內心不由得憤恨更深,柳歌用力把手中的抱枕揉成一團,又憤憤然扔在了地上。
簡衣睫毛微顫,聲音卻絲毫沒有起伏,仍舊恭恭敬敬地詢問道:“大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還是按照原計劃嗎?”
“當然!”柳歌毫不猶豫地肯定道。但想到陸亦林方才隱含威脅的話語,氣焰不由得被一盆冷水熄滅了許多。
“等一下,還是先按兵不動吧。保持對安小溪的監視,並時刻向我彙報。”
“是。”
彼時,安小溪家中。
盡管考慮到現在的狀況,炎夢已經打定主意,暫時隱瞞下來,不告訴安小溪和炎晟睿他們真相。
但是,她還是希望可以和心事重重的女兒開誠布公地談一次話,最好能打開安小溪的心結。
所以,在吃過早飯,吳媽忙著收拾東西洗碗的時候,炎夢把安小溪喊到了家中的畫室。
安小溪離開的四年,吳媽都有認真打掃,何況她後來還回來過一次,所以站在門口,看著畫室更是親切又心酸。
“其實真的說起來,我這個母親,當的太不稱職了。”炎夢看著安小溪留戀不舍的眼神,幽幽地歎了口氣:“傻丫頭,為什麼不進來?”
“媽媽。”安小溪有些無措地喊了炎夢一聲,藏在套頭毛衣袖子裏的手也不由得收緊:“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
“為什麼要換?”炎夢故作不解地指著窗前的畫板:“這裏不是你一直最喜歡的地方嗎?”
安小溪眼中浮現出一點淚光,抿起有些哆嗦唇,倔強地搖搖頭。
那楚楚可憐的目光,分明是在哭訴,媽媽,你明明知道我內心的難過,為什麼還要在傷口上撒鹽呢?
炎夢心中也是一疼,可是她把安小溪從小小的糯米團養大,心裏很清楚她倔強偏執,卻又矛盾地心軟的個性。
她眼珠一轉,歎了口氣:“我隻是很遺憾,你學了那麼多年畫,都沒有幫媽媽畫一幅肖像。”
“原來我還想著,你可以在封筆之前,完成媽媽這個心願的。沒想到無意中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安小溪抬頭,看著麵色哀傷卻溫柔的炎夢,心髒狠狠一顫。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從今以後無法揚名畫界的悲傷裏,卻恰恰忘記了,一直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母親,內心也是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