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珞心下一驚,急忙起身向外麵走去,令狐朔見其這般反應,也後知後覺外麵是何人了,跟在子珞後麵走了出去。
北宮門外的,正是沐寒派被抓走的幾個弟子,襤褸的衣襟上沾滿了血跡,身上、臉上滿是鞭痕,和烙傷,從傷口處滲出的血已經完全凝結,此刻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唯有淩亂的幾縷發絲,在一陣陣陰冷的寒風中飄動。
子珞匆匆跑到了門外,入眼的便是這樣淒厲的景象,眼前又浮現出那日祖母回雪垠庵途中,被人攔擊,在爭鬥中血流成河的場景。
緩步走到已經沒有氣息的幾個弟子身前,子珞眼中除了痛悔,更有報仇的堅定,這種由衷而發的情感,使子珞周圍都散發著一股寒意。
簟秋默默地站在子珞身後,身為沐寒派的大弟子,看到曾經一同練功,一同出生入死的師妹們,如今一個個地離去,她如何能夠自安,正準備向子珞請命,卻在轉眼看到子珞臉上的表情時震住了,她清楚地意識到,此時的少主,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在掌門的庇護下,上官府眾人偏愛下,那個年幼散漫的少主了。
果然,未等簟秋開口,上官子珞便問道:“我們在饒州的弟子有多少?”
“近百人。”當上官子珞啟程來饒州時,為了保證少主的安全,簟秋傳書令弟子前來饒州,暗中保護,故人數並不少。
“好,”上官子珞說道,“讓她們靜候原地,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少主?”沒想到她會如此安排,簟秋不解問道。
上官子珞當然知道簟秋心中所想,西陵派既然敢這麼做,定是做好了準備,此刻若帶領眾弟子貿然前去,便中了他們的計,所以她才命令弟子按兵不動,可這並不意味著她不采取任何行動。
此時,一直站在後麵,默默觀察著子珞反應的令狐朔,走上前問道:“上官少主要如何處理此事?”
“今日很冷,不知饒州在這個季節一直是這麼冷嗎?”上官子珞沒有直接回答令狐朔的問題,而是抬頭望了一眼高高的天,開口問道。
令狐朔本以為自己混跡江湖多年,對教派之間的爭鬥了如指掌,那些無論陰謀還是陽謀的計策也見了不少,此刻反被子珞這一問,滿心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是的,饒州春季最是寒冷,不像塵州緊鄰水域,氣候溫和濕潤,這裏的風比那刀子還要淩厲幾分。”
“如此便好。”聽到滿意的回答,上官子珞杏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語氣中不顯任何波瀾。
令狐朔雖不明白子珞的意思,但知其斷不會輕易放過蘇紹,於是說道:“上官少主既然來了饒州,怕是要在這團泥潭當中陷一會兒了。”
上官子珞轉頭看著令狐朔,說道:“令狐掌門坦誠相告,子珞深感於心,但今日已經多有打擾,子珞就先行告辭了。”
“告辭!”令狐朔回禮說道。
看著上官子珞的背影,旁邊的一個弟子問道:“掌門,她就這麼走了,那西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