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惺忪的睡眼,透過大紅色的紗帳,看到屋裏進進出出的人們,床榻上的女子覺得奇怪: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為何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緩緩將視線移向四周,入眼皆是一片喜慶的紅色,忽然注意到牆上貼著的“囍”字,女子大吃一驚:自己莫不是闖了人家的婚房?
女子急切地想要起身,卻因那迷魂粉藥效還未完全過去的緣故,又倒在了床上,這一下子,卻讓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穿著,竟然是成婚的禮服!女子剛一抬頭,便看到被褥上繡著的龍鳳呈祥的圖案,這下她可真的慌了,捶打了一下自己的頭,卻對昏迷前發生了什麼毫無印象。
看到床上的人有了動靜,那喜婆慌忙跑過來,對著女子說道:“少夫人,你總算醒了,快讓丫鬟們收拾收拾,幫您理一下服飾,一會兒公子就過來了。”
聞言,女子又驚又恐,問道:“你家公子是誰?”
“哎呦,”那喜婆笑著歎了一聲,“少夫人這是太高興了,竟然連自己夫家的名字都忘了,來人啊,幫少夫人整理一下頭飾。”
女子正要問今日成婚的到底是何人,門“吱——”地一聲開了,喜婆也顧不及床上的女子,急忙走上前去,大笑著問候道:“墨公子!”
看著屋裏忙來忙去的丫鬟和眼前滿臉笑意的喜婆,墨之惜隻覺心頭一陣煩悶,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都退下吧。”
“墨公子不要心急啊,這入洞房之前還有很多禮節要走。”喜婆隻當他歡喜,故笑著勸道。
“出去!”墨之惜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不過是一場政治聯姻,談何禮節!
手裏忙活的丫鬟們被他這聲嗬斥嚇得愣在了原地,喜婆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可是這……”話未說完,看到墨之惜冷冷的表情,喜婆隻好帶著以一眾丫鬟離開了房間。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墨之惜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轉眼看到紅紗遮著的喜床,眉頭皺起,猶豫著向裏邊走去。
拉開那層薄薄的紗,坐在榻上的女子蓋頭遮麵,看不清模樣,雖然心裏有些怨意,但礙於這女子是忻州公主的身份,墨之惜還是不情願地拿起旁邊的喜秤,掀開了女子的蓋頭。
蓋頭翻起,露出女子的麵龐,隻見她膚如凝脂,五官端莊大氣,那雙清冽的雙眸中似乎有點點淚光。
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墨之惜竟然有些出神,瞧見她還有些驚愕的神情,以為是遠嫁到鍾州的不適所致,不自覺地安慰道:“你沒事吧?”
女子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問道:“你是誰?”
墨之惜有些意外她這個問題,“我是墨之惜,鍾州丞相家的兒子,你不知道嗎?”
女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與鍾州聯姻的人不是文曼嗎,自己怎麼會……恍惚間,她好像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當時自己正在隨意走著,忽然被人從後麵蒙上了臉,然後,然後便失去了知覺……難道是文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