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東陽閣外,雲消霧散,天高地朗,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場激戰做足了準備。
鍾州皇城守備森嚴,但沐寒與東陽比試一事,茲事體大,早在上官子珞將這一消息散播出去時,就鬧得沸沸揚揚,六大州國,教派數量不在少,但實力如沐寒、東陽者,更無他者,可想而知,這一場比試,在江湖上的分量有多重。
所以那諸多異州之教派,聽聞今日之事,皆想方設法地來到鍾州,但江湖與朝堂向來兩不招惹,若從城門硬闖,實不合宜,但江湖行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鍾州與忻州接壤,眾人皆先入忻州,再沿之進入鍾州。
蕭家之手尚未伸到邊防,故那處雖有設防,但若來人身份正明,還是可以進入的,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江湖眾人就這樣來到了沐寒與東陽比試的現場。
上官子珞站在這裏,身後是沐寒派眾弟子,隻見她手中執著沐寒劍,原本離開鴻洲時,為了讓殺害祖母之人放鬆警惕,她將沐寒劍留在了鴻洲,此番比試,又讓從鴻洲來的弟子帶了過來。許久不從握過此劍,子珞的手指輕輕滑過沐寒劍上的花紋,像對待自己的舊友一般,她早已練成那人劍合一的功力,任憑隔得再久,這種感覺也不會陌生。
而與她相對的,則是蕭廷煥以及東陽派的眾弟子,從人數來說,東陽理應遠遠超過沐寒,但今天,蕭廷煥帶來的弟子,卻與沐寒相差無幾。上官子珞隻當他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聲名,所以特地讓手下與自己派中弟子數量保持相同,卻沒有想到這也許是他勝券在握,輕視這場比試的結果。
而一旁觀看兩派比試的人,其中有饒州的一眾教派,包括西陵派的蘇紹和北宮派的令狐朔。當日上官子珞在西陵的食物中侵入寒氣,讓西陵派眾人渾身冰冷而無法動彈,讓令狐朔趁虛而入,將西陵派的一幹人等打擊得毫無回手之力,再加上上官子珞離開饒州前,又讓聿州的那行民伕將西陵派兵器庫中的寶貝全部帶走,如此,西陵派已然從饒州數一數二的大教淪落為普普通通的一個教派。
今日,蘇紹與令狐朔在鍾州相遇時,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無奈,以蘇紹現在的實力什麼也做不了,而令狐朔,知道蘇紹現在的實力,什麼都不想做,因此,這二人竟一路和睦地走到了這裏。
但是這觀眾席中有一大缺憾——那名氣可與沐寒、東陽媲美的南野派,竟然沒有出席。人們隻知南野派是忻州教派,從它的發展曆程來看,應該是受到了朝廷的庇護,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一派的掌門究竟是何人,本想著今日這一大事,他們應該會來,可是這南野派似乎是想效仿六大州國中的聿州,閑居一處,隱逸不理塵事,當然,他們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外人也不好揣測。
將視線再轉移到場上兩人,蕭廷煥看了看來圍觀的眾人,似乎有些不悅,實際上他也確實不大高興,因為這意味著蕭家雖然控製了皇城,但是邊防還有漏洞,能放得進這麼多人來,說明這漏洞還不小。但是轉瞬他就將目光又放回了上官子珞身上,在目光觸及她腰間的沐寒劍時,蕭廷煥的瞳孔明顯一縮,隻是在想到自己帶來的鎖玉鏈後,才有微微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