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易這時來天牢,就是因為永禎帝已經同意赦免了楚家的罪,為楚家恢複聲名,此次前來,是特地來接楚銘皖和其父楚征出來的。
幾人路過關押景文晟的牢房,沒有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淪落到現在的境地也是意料之中的。”看到景文易有些傷感的神情,楚銘皖還以為他是在為景文晟的下場惋惜,故勸說道。
“你以為我是在為景文晟傷心嗎?”聽到他的話,景文易無奈地笑了笑,問道。
“那是何故?”楚銘皖不解問道。
“因為冷香。”景文易說出了實話。
“那個被皇上封為美人的女子?”楚銘皖知道她是景文晟和惠妃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使皇上如此信任景文晟說的話,這位女子可是做了不少貢獻。
“她是個有情人,本不該落得如此下場的。”一想到在皇上的寢宮內,冷香被抓住後絕望的眼神,景文易便忍不住有些傷感,看到她為了景文晟殉情,心中對其又多了幾分敬佩之情,若她沒有與這皇宮裏的人糾纏上,想必也是一位性情灑脫的江湖女子。
楚銘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什麼也沒問,但從景文易的神情中卻猜出了個大概,“世上原本就沒有那麼多如意之事,更何況是在最無情的皇家,你也不必如此傷感。”
景文易點了點頭,忽然從前麵跑來一個太監,對其說道:“平王殿下,皇上宣您去寢宮一趟。”
景文易不知是何事,轉頭看了一眼楚銘皖,楚銘皖對其笑了笑,說道:“去吧,我們的馬車也到了。”
看著楚銘皖等人乘著馬車離開,景文易才匆匆向皇帝的寢宮走去。
他到那裏時,看到景文昱也站在了一旁,上前行禮說道:“父皇。”
永禎帝看著他們兄弟兩人,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卻因為身上沒有力氣的緣故,隻坐著和他們二人說話。
“景文晟這一事,你們立了大功。”皇帝氣息還不穩,說上兩句話便開始咳嗽。
一旁侍奉的太監急忙端起水,給皇帝喝下。
見皇上好了些,景文易才說道:“父皇,這次的事多虧了楚家和沐寒派的少主幫忙,我們才能夠解除蠱毒,阻止南野派的叛亂。”
“嗯,”皇上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之前是朕錯信了奸人,才讓忠心耿耿的楚家蒙受了這麼大的冤屈。”
景文易兄弟兩人不語。
許久,皇帝開口說道:“儲君一位,你們二人誰比較適合?”
他此言一出,景文易和景文晟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依他們父皇的性子,從來不會和他們商量這件事,如今怎麼……
事實上,若不是經曆了景文晟的事,永禎帝隻會直接宣布將儲君一位傳給景文昱,隻因他是皇後的兒子,朝廷的大臣不會反對,而且他承認,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確實有偏心,他對景文昱的疼愛多過了對景文易的。
看到二人不說話,皇帝看向景文易,緩緩說道:“文易,當年你挺身而出,到鴻洲去做人質,保住了忻州的安寧,回來後父皇卻隻是封了你一個平王,你可有怪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