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陽深吸一口氣,右手如拈花蝴蝶般輕盈靈動,一道道銀色的光芒便在他的指尖翩然落下。
形如鬼魅,目光難及。
呼!
宋子陽吐了口氣,隻見麵前的木頭人身上,已經多了十三根明晃晃的銀針,每一根沒入的長短都不相同。
“穴道雖然分毫不差,可最後三針明顯落的深了。”宋子陽眉頭微擰,拿過旁邊的毛巾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漬。
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鹿犀刀,輕輕的撫拭起來。
此刀隻有一尺三寸長,通體呈白玉色。
據說,這是一種罕見的犀牛和麋鹿的後代的獨角所打磨而成,堅逾金鐵,見血不沾,鋒利無匹。
他能在五六年間,闖出單身傭兵之王的赫赫威名,此刀居功至偉。
所以,隻要有空閑,宋子陽便會靜靜的撫摸刀身,跟它交流。
武器是一個戰士的第二條命,忠誠且永不背叛。
“我頭頂著天,腳踩著大地,全世界都崇拜,哥的霸氣!眼神的憂鬱,冰冷的胡須,任何的造型,都是犀利……”
便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宋子陽眉頭微擰,他才回國三天,這號碼也隻告訴了一兩個人,是誰這時候給他打電話?
“喂!”
“是宋哥麼?”電話中傳來了刺耳的刹車聲,還有夾帶著略顯急促的聲音:“我是天門的王庸,我們老大願意見你了。東昌路路口,我等你十分鍾。”
說完,不等他說話,便直接掛了。
宋子陽愣了一下,隨即將刀朝後腰一插,起身拎起外套,便朝外走去。
夜色恍如墨染,寒星寂寥。
黑色的長城H6恍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撕開了籠罩的夜幕。
宋子陽嘴角叼著煙,皺著眉頭,暗中思索著剛才的電話。
王庸嘴裏的天門老大,名叫鐵飛林,以前在非洲的時候,是鐵拳雇傭小隊的一員。
宋子陽曾經和他們合作過幾次,頗投脾氣。
可是,在最後的一次聯合行動中,他們卻中了競爭對手的埋伏。
那一次,宋子陽被炮彈炸的都失去了意識,是他整個傭兵生涯中,受傷最重的一次。
要不是鐵飛林將他背了出來,或許,他就已經掛了。
這一次,宋子陽回國,輾轉打聽到了他的下落,就是想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卻不想接連吃了三次閉門羹。
而為鐵飛林擋駕的人,就是這個王庸。
現在,鐵飛林為什麼突然改了態度?聽王庸的語氣,似乎頗為著急,難道是有什麼事?
想到這,宋子陽叼著的煙頭,陡然亮的猩紅刺目,車子的速度,也被壓榨到了極限,發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轟鳴。
嘎吱!
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宋子陽從車內跳出,路邊,一輛打著雙閃的黑色Q5車門打開:“上車!”
宋子陽坐了進去,車門還沒關嚴,車子便竄了出去,朝著才剛剛開發的北城狂奔。
車內,十分安靜,隻有冷風從車窗留出的一道細縫灌入時發出的刺耳低鳴。
“你就不想問問,我帶你去哪兒?”王庸終於忍不住了,他兩眼緊緊的盯著前麵,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宋子陽嘴角一挑,露出一絲毫不在意的懶散笑容:“去哪兒都行,反正是你開車。”
“我要是帶你去赴死呢?”王庸側了一下頭,眼神充滿了挑釁,話中的寒意似乎比吹進來的夜風,還要凜冽幾分。
宋子陽索性將兩手靠在腦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到了閻王殿,跟我說一聲。”
王庸淩厲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他也不再說話,隻是專心開車。
這一次,隻用了不到五分鍾,便到了一處坐落在高地上的別墅區外圍。
忽然,十多名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出現在車頭的燈光中,王庸卻沒有減速,反而直接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