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野豬沉默了一會,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救他之人的背影。
這突然出現將他救走的冷峻漢子,自然就是宋子陽。在得知消息之後,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個挑起振東會和猛虎會衝突的好機會,所以,便對自己的容貌做了改變。
反正不管是振東會還是猛虎會,想要確定他是不是東興社的人,都需要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內,足夠他們兩家打起來了。
最後就算證實自己不是東興社的人又能如何?
暗中盤算著以後可能出現的情況,宋子陽沒有吭聲。
野豬卻忍不住了,他雖然傷勢很重,可依舊抽著冷氣道謝:“我,我叫野豬,這次是您救了我,若有什麼吩咐,我便是將這命還給您,也絕不會有怨言!”
擦,這什麼情況?
宋子陽挑了下眉頭,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種語氣道謝的。
“嗯,我是個粗人,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包涵!”野豬咧了咧嘴,實際上他的傷不輕,此時,血水已經在後麵的座子上弄出了一片。
要不是他的神經夠粗大,夠堅韌,昏死過去了也不一定。
不過,他的話聽的卻讓宋子陽暗笑不已,他還真像自己說的,不會說話。本是道謝,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其實是個極為粗豪的人,換句話說就是沒什麼花花腸子,倒的確是他所欣賞的類型。
否則的話,上次他發現野豬可能跟李振鬧翻之後,就讓王庸特意注意一下他的動靜了,不過,宋子陽本以為,李霸天會製止李振的胡鬧,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辣,直接派出了人來,要幹掉野豬。
當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這一次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幸好來的還算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會,隻怕就隻能給這個野豬收屍了 。
“其實,你若是知道我是誰,恐怕就不是謝我,而是要給我一刀了!”宋子陽微笑道。
野豬一頓,目光中露出意外的神色:“啥意思?你不是東興社的人嗎?”
“當然不是。我隻不過是順著那人的話說而已。”宋子陽說著,轉過臉去衝他微微一笑。
野豬眼中露出一絲思索神色,他感覺眼前這人似乎有些麵熟,好像是見過,可又想不起來了。
宋子陽見狀不由得有些意外,這貨當初找自己的麻煩,雖說是擎天將他打發的,可不至於連自己都忘了吧?
幹咳一聲,宋子陽提醒道:“當初你不是奉了李振的命令,要教訓一個小保安嘛……”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小保安?”野豬驚呼一聲,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他一咧嘴,整個人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可是一雙眼睛卻很亮,嘴裏更是喃喃道:“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可笑我當時還想去教訓你!”
他怎麼能把宋子陽給忘了呢?
本來他是振東會有數的幹將,不說日後前途無量,可至少有份安穩飯吃。可就是那一次失利,自己氣不過李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再加上自己被迫跟一幹老兄弟分開,心中憋了些對李霸天的不滿,所以,當時就爆發了出來。
從那之後,他就離開了振東會。
他雖然看上去有些憨直,可並不是蠢貨。李霸天將他調離,甚至讓他去聽李振的吩咐,目的是什麼他不是不清楚。
不就是想要掌控他手下的那些弟兄嗎,不就是怕他在振東會的影響力變大,不好控製,不能為他舍身賣命嗎?
“上次的事情,還望宋兄弟你別見怪!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己,才冒犯你的。這次你能不計前嫌救我一命,有什麼話盡管說,就算是牽馬墜蹬,我也不會拒絕。”野豬很直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