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油廠這邊,十分的平靜。
畢竟東興社搞錯了情況,似乎將禍害魏東的事情,算到了振東會的頭上。不過,看上去他們也沒有立馬決戰的意思,隻是報複性的反擊。
所以,李霸天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當然,這口惡氣得出的,至少也要防備著對方還會有什麼後手,所以,才將刺虎吳豪給叫了過去商議對策。
卻不知,吳豪跟李霸天的這種反應,正是魏元想要的。
夜色清冷。
煉油廠四周稍微有些偏僻,沒有什麼住宅區,隻有些鋪子,稍微大點的店麵,都在一兩公裏之外。不過,卻都關門了。
畢竟,晚上他們是沒什麼顧客的。這種情況其實當初康政選地方的時候,就考慮進去了的,因為他們幹的畢竟也是到上的活,有許多都是見不得光的,哪兒能在鬧市住宅區?
卻不想有一利就有一敝,此時這種環境,對於別人的偷襲自然也是極為有利的。
頭頂的月色,不知道什麼被雲彩給遮住了。隻有漸起的風聲不斷呼嘯,此時,四周黑的有些讓人心慌。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這個時候動手,殺破了天都驚動不了什麼人。
陳飛眯著兩眼,打量著前麵不多遠的煉油廠,在他們身後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停著十多輛車子。
“上!”陳飛輕輕的一揮手,這煉油廠的牆隻有兩米來高,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小有難度,可是,此次他們是專門從煉油廠後門偷襲的。雖說魏東等人被抓了,可這點小情況卻是早就已經摸清楚了的。
見了他的手勢,立即有十幾名身手敏捷的小弟,快速的竄了過去。他們的手中,還拿著一種折疊的鋁合金單人梯。
這種梯子是他們讓猛龍社的人定製的,折疊起來隻有六十公分高,不到三十斤的樣子,打開後卻能延展到一米七八,足夠一個人攀爬。用於應付眼下的情況,輕鬆至極!
海子便是拎著梯子的這一小隊中的一員,別看他隻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可在這條道上已經混了六七年。當然,前麵的四五年,他一直是個小混混來著。打架,收個保護費,欺負個學生,雖然幹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他卻樂在其中。自以為這就是道上的生活。
正所謂否極泰來,也許是河邊走的時間太長了,一次他攔住了一個中學生,問對方要保護費,卻不想人家的哥哥是東興社的成員。趕過來將他那一頓胖揍,海子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跟道上的人比,還差的遠。
這小子倒也不含糊,直接找到了揍他的那人,說要加入東興社。
海子身手也算敏捷,再加上腦子活泛,一番波折後還真讓他如願以償。
道上的紙醉金迷,揮金如土,讓海子深深的迷醉。每次普通人看見他時目光中的那種畏懼,巴結,更讓他暗爽不已。
出人頭地!
這種成就感讓海子感覺自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道路,於是他死心塌地的在東興社爬了起來。砍過人,見過血,嫖過妞,叫過姐,當過小弟,成為大哥。這是海子在混混的時候就給自己定的目標,如今,除了最後一個,前麵的五個他都已經實現了。
而這一次,也將是他實現最後一個目標的最好機會。堂主說了,這一次有功的人,將會優先提拔。別的不說,負責一兩個場子是很自然的事情。
所以,海子優先報名,作為先鋒突破煉油廠的圍牆,探查情況。
騎在牆頭上,海子露著頭四下裏張望。周圍黑乎乎的,看不見有什麼情況,可能肯定的是,天門餘孽沒有防備。
他跟離著較勁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點個頭。
然後,悄悄的拿起了折疊的梯子,慢悠悠的放到了對麵。然後,海子朝著陳飛打了個安全的手勢,慢慢的爬了進去。
陳飛的嘴角微微挑起,輕輕的一揮手,頓時,又有十多個小弟跑了過去,重新將梯子靠在了牆上,然後,快速的朝裏爬去。
一百五十餘號人,轉眼間就爬進去了六七十個。
陳飛也動了,他身手輕便的順著梯子翻過了牆頭,落了下去。
此時,海子等一群最先進來的人,已經摸到了百米開外,距離宿舍樓大概也就隻剩下二三十米了。
四周還是很安靜,沒有一點異常。
反倒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清新的土味,這煉油廠的綠化似乎搞的還不錯。
陳飛的臉色卻了下來,他感覺到眼下的這一幕,有些不可思議。嗯,怎麼說呢,就是太順利了。
刺虎吳豪好歹也是天門有數的人物,天門那麼多人,在東興社的打擊下,天門可謂是瞬間崩毀,老大鐵飛林都完了,骨幹精銳更是幾乎折損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