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一陣陣針刺般的頭疼讓躺在床上的張偉緊緊咬緊牙關。正是這種刺痛,讓他覺得這並不是在夢裏,而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事情。可是他記得他明明從山上滑落,難道自己被救了過來?
“醒了!醒了!醫生他醒了!”小護士一聲脆生生的聲音,打算了張偉的思緒。
“這是在哪裏?”王浩很虛弱的問小護士。
“在新港市第一人民醫院啊!”小護士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回答道。
“啊。。。?”張偉感覺自己的身體猛得顫抖了一下,“我爸媽呢?”張偉迫不及待問道。
“醒啦?感覺怎麼樣?”醫生笑著問躺在病床上的王浩。
“恩,就是頭還有點疼。。。”張偉見醫生沒有回答他的話,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個,你馬上已經成年了,而且沒有其他的監護人,所以。。。”醫生吞吞吐吐說道。
“是不是我爸媽出事了?”這個時候張偉非常緊張,但是卻出奇得鎮定。
“說來也奇怪,你坐在汽車後排,除了受點皮外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我們專門為你做了CT和核磁共振,都沒有發現異常,但是你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抱歉,你的父母都因為失血過多而去世了。”說完連醫生和護士都做好,張偉要嚎啕大哭,甚至醫生連鎮靜劑都準備好了,但是張偉並沒有像他們想象那樣迸發出來。
“坐在汽車後排,對不起,醫生,我想一個人靜靜。。。”張偉努力抑製自己的感情,失去的是他的養父母,他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在哪兒,但是養父母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
“那好,你再住院觀察兩天看看,沒什麼問題,就好好休息吧,再過幾天新港第一高中就要開學了,回家再好好準備準備。”
當醫生他們離開的時候,張偉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被子痛哭了起來,沒想到一念之間,人間與天堂兩重天。
雜七雜八亂猜想了一會,張偉又睡著了。在夢裏他又看見了疼愛他的父母,父母是做茶葉生意,輾轉了幾個城市,最終卻選擇了在新港市定居了下來。就在幾天前,一家人選擇了在張偉開學前自駕遊,沒有想到由於不熟悉山路駕駛,一不小心在轉彎處掉進了山溝裏,他依稀記得一團白光籠罩著自己。當車輛被發現的時候,張偉的父母均已遇難。夢到這裏張偉感覺自己的頭像針紮了一般,眼角流出兩行熱淚,混混沌沌不知道多久,張偉終於醒了過來,雖然疼愛自己的那兩個人去世了,但是自己還要堅強活著,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些許安慰。
養父和養母一直瞞著他,但是他在六年級的時候偶然翻開父母忘鎖的抽屜,看到了他們的日記,知道了自己當時被收養的情況。自己在草叢裏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快凍僵了,隻有一件大衣包裹著,胸口放著一把青銅老式鑰匙,此外再沒有其他的任何信息。沒有生育能力的養父和養母當時談生意正路過州杭,悄無聲息帶走了他,並返回了州泉市,自稱從親戚家領養了一個孩子。
回到家中,望著熟悉的一切,張偉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對於一個沒滿18歲的孩子,一天同時失去了最親的親人,肯定短期內是接受不了的。哭著哭著,趴在床上的張偉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天黑了,再傷心,再困難也要活下去,這是心理對父母暗暗承諾,而且自己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當麵質問他們,為什麼要拋棄他。想到這裏,身體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也看到自己活下去的目標。
過了兩天,在父母的朋友的幫助下,在孔雀山公墓舉行了簡單的入葬儀式。
再多的痛苦也要埋在心裏,總不能告訴所有的人,我的父母都去世,我是個孤兒,所以一定要活得堅強,更不能因此愁雲滿天。
把父母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後,緊接著新港市第一高中高三就要開學了。父母的店,張偉也沒有時間去經營,盤給了父親生前的好朋友黃叔叔,而且價格也算公道。生活還要繼續下去,況且張偉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培養獨立性格和動手能力,所以照顧自己也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父母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給自己留下了不少的積蓄,最起碼自己工作之前過得衣食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