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越過了塵屑的心跳將越過泛黃的卷書,那些沒有紫氣縱橫的

遠景,被一陣又一陣透不過氣來的心跳,彌漫之後,我想看到

中國遠征軍的舌頭,那些屬於連接著紅色心髒的舌頭

保持著足夠的沉默。因為,這些用於言說的舌頭,隻為了

在戰場上去喊叫。因而,我所看到的舌頭,全部都呈隱形的

飛翔,呈現出植物河流上空以無影機隨的飛翔,沉默於雲絮之上

沉默於21世紀的星辰之上。這就是我捕捉到的

雲裏霧裏的玄機之一。而此刻,當我正在伸出我的舌頭時

我證明我在活著,當我的舌頭活著時,我的言詞也在活著

所以,我使用我的言詞在追趕著前麵滾滾激蕩的熱浪

追趕著中國遠征軍將士們充滿溫度的舌頭挾裹在遠天之外

噢,緬甸,中國遠征軍正在出緬甸,出緬甸

這個擁有森林玉石的國家在哪裏?隔著遺忘之夢

我的觸覺,以一個詩人的名義,可以觸到那些60多年前由隱形

到喊叫的舌頭嗎?這些緘默的舌頭,直抵第二次世界大戰的

緬北,直抵我心頭的一場糾結,直抵我盡頭的一場荒涼

直抵我的追憶,現在,我抬起頭來,看到了中國遠征軍的戎裝

看到了那些從古至今的戎裝上的黃,草木和秋色般的黃

不是絢爛的黃,也不是塵埃般的黃,而是壯士和英勇的

那種黃。黃色裹緊了這支神秘出境軍隊的身軀上半身

裹緊了足踝。而舌頭,唯有最柔軟的舌頭還沒到達叫喊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