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或死別,始終是我最依戀之美學。即使我操縱著剪刀
也無法將舞台上蕩起的這一幕的憂傷剪斷,在風起的又一層
熱浪中,此刻,讓我正視中國遠征軍的武器,今天的我們
已經無法追趕上一個古代狩獵人用弓弩追趕到的那隻猛獸
我曾經在一家關於古哀牢王國的博物館,久久地凝視
那隻幾十個世紀之前的弓弩,我似乎傾聽到了那弓弩
頃刻間風化的聲音。我也曾經在風生水起的洱海邊尋訪過
南詔王的弓箭。從弓弩到箭的演變再到子彈上膛的時刻
因為人類的殺戮,激活了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的武器發明者
人類以發明適宜人間的各種遊戲器物而名世
啊,從最古老的新石器時代所熔煉的青銅刀劍開始
我認識了淬於火的仇恨和愛戀的人語聲聲
我透過史前的戰亂,透過從亞麻布的帷幕中初露出的人類殺機
聽到了蘋果墜地的聲音,看到了秋橘被劈開的泣淚
正是這些東西發明了人類的武器,發明了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的
黑色蝙蝠俠式的角鬥和碰撞。之後,是群蜂般的傾巢出動
是野獸般的號叫,所有這些都意味著中國遠征軍肩頭的武器
要斂集繼往開來的所有曆史舞台上的秘史
要斂集天下人懸於心底的那一束束驚悚之寒光
要直抵人之身體要命處的那種尖銳之凜冽
要解決愛恨交織的立場要讓子彈出膛要讓炮火彌漫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