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是為了縈繞而進入人心的,人心在哪裏
音律就會隨風去尋找人心。正像絢爛或蒼茫的相互守望
它們給予人心以速度,這裏是奔向夜晚的速度
我看見了那個遙遠古國的憂傷,它所需要的音律是簫帶來的
簫,它是顫音,從人心呼吸中奔湧而出的
簫,三千多年前的簫,帶著古滇國人的呼吸
帶著憂鬱之王的沉韻,呼嘯在廣袤的滇池岸
鑼或鼓麵上蹦跳著手指上的旋律,它在追趕朝暮
它在禮讚生死之謎。鈴,是用來取悅幻覺的
它係於窗、門、簾,它係於騾馬牛豬狗羊等牲畜之脖頸
它用風來造樂
編鍾,帶著古韻中最神秘的沉與浮周遊於世間
周遊於人心的刻度,周遊於我們的胸懷,周遊於那個噓歎
葫蘆之美,關於它與我們締結的福祿之隱喻
美於它在我們頭頂盤桓出的空中花園
美於它被我們用來製樂的時刻,美於音樂從它懷抱流出的黃昏
古滇國擁有了樂師,擁有了傾聽音韻的王和民眾